他平生最厌恶这种长的像小白脸一样的男人,眼底已有不耐,“不想死的话,就闪开!”
王大叔拿手去推她,可是凌落落还是和顽石一般一动不动,他知道她是为了出来方便才着男装,但她毕竟还是女流之辈,而且还怀着身孕,王大叔自知不能连累她,他已经是风烛残年,迟早是要进棺材的,拖着沉重的身子,双手在地上摸爬到另一边。
那些人又是一脚一脚的往他身上踹,好似誓要将他活活踹死一般。
邢冥嘴角噙着丝冷笑,眼睛不愿在凌落落身上多做停留,好像多看她几眼会脏了他的眼,果然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爹!”
一声短促,惊慌失措的声响划过了寂静的人群。
凌落落推开行凶的人群,将王大叔抱在怀里,那些人被凌落落一惊也一时忘记了动作。
凌落落用袖子擦着王大叔染满血迹的脸,“爹你没事吧?孩儿不孝,刚刚才认出是你,爹你千万不要有事,你忘了哥和娘都还在家里等你吗?”
王大叔本来想推开凌落落不想连累她,可是当她提到家里的孩子和娘子便心生犹豫,他舍不得死,舍不得他们。
邢冥耐心缺失,冷声道,“他是你父亲?”
凌落落投给王大叔一个放心的眼神,“爹,让你受苦了,对不起。”
对不起,她刚刚差点就真的想置之不顾,见死不救了,因为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和小傲要顾忌。
叫王大叔,爹。只是给他们一个救王大叔正当的理由,如果说是行侠仗义,他们肯定会不屑且更加故意刁难她,抬起眸子望向邢冥,弱弱道,“是,不知我爹是怎么得罪了公子?在下在这里替父亲向公子道歉了。”
表面上似乎很怕他,可是那对清冷的眸子写满了对他的不屑和反感,邢冥扬起丝薄笑,“道歉,是要拿出诚意来的,竟然你是他儿子,那就父债子还,接下来的拳脚就你替他挨了。”
边上的打手开始磨拳檫脚,王大叔痛苦的闭上眼睛,没想到还是连累到她了,凌落落手在衣襟内摸索,抓住一包药包,这是甘夜榕给她的防身物品,正准备向外挥去,只听几声类似狐狸的呜嗷声响起。
凌落落这才注意到邢冥的蓑衣下竟藏着只雪白的小狐,难道王大叔得罪他和这只雪狐有关?
仔细观察下,雪狐的腰部血红一片,看样子是受了伤。
王大叔气虚微弱的睁开眼,眼底载满懊悔,小巷口他听见女孩的哭声,便循声走去,女孩的对面就是这只雪狐,狐狸生性狡猾,且食人肉,当下他便从边上拿起一个木材折成两段,用尖端的那头刺向雪狐,后才发现小女孩哭泣仅是因为地上掉落的冰糖葫芦。
以为是救了人命,没想到却是把自己的命赔了进去。
邢冥将怀中的雪狐抱起,大手想着它柔顺的毛发向下抚,“别怕,我这就带你回去疗伤。”
邢冥将雪狐重新放入怀里,手握缰绳,随时准备出发的样子,蔑视的看了眼凌落落,“他们就交给你们处理,伤了我的锦儿就别想活命了。”
“等等!”凌落落急切的叫住。
邢冥没有回头,将马儿掉头。
“等等,我可以救你的雪狐。”凌落落心知,就算真用上甘夜榕的药粉也不一定就能逃脱,也只能赌一把了。
邢冥一顿,冷漠的回头,“这么多医术精湛的大夫,我凭什么要信你?”
凌落落微微一笑,“因为我把自己的命搭上去了,拿我的命去赌它的命,它的命既是我的命,你说是那些大夫会用心,还是我会比较用心,而且公子若真信任那些大夫,也不会浪费时间停下听在下说完这段话,依我看这雪狐性命已堪忧了,公子真的还要继续浪费时间下去吗?”
邢冥目色沉了沉,的确锦儿已伤及内脏,再加上刚刚那老头纠缠又浪费了不少时间,他是赶路刚巧路过这里也不知道这里所谓的名医到底是怎样,沉声道,“上马!”
凌落落快速的在王大叔的耳边,叮嘱了几句话,便往邢冥那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