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身手鬼神莫测,连王府排名第一的暗卫,都难望其项背。后者更是来去自若,如入无人之境。所有人,只看到一抹红衣闪过,就连那人的面目都未看清!
若说她是苏暖雪,苏御史断不会如此粗心大意,令人直闯而入。再说了,他手下的那几个暗卫,越殒天早就能祥于耳。并非,昨晚出现的任一。
但,若她并非苏暖雪,这女子,到底有何背景?
好象,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呢!
越殒天眼底寒芒又闪,他重又低下头去,微微阖起的睫毛,掩住了眼底抑制不住的冷笑。
“那就好,本王还担心雪儿不习惯,想让你搬回玉华苑呢……如此,倒是本王多虑了!”
越殒天修长的手指轻轻旋着杯盏,不再出声。
要知道,越殒天侧妃众多,所以各侧妃住所,均以其名为苑名,那个所谓的“月华苑”,就是是准备给苏暖雪,这个十三房侧妃的!
“雪儿谢过殿下,不过,不用麻烦了,雪儿住得很好。”苏暖雪又再垂头,低声却又坚决地重复道。
真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打一巴掌给粒糖,你以为她会希罕?
再说了,她屈尊八皇子府,也只是过渡,住几天还不知道。这搬来搬去的,你不烦,她还嫌烦呢!
然而,苏暖雪的话,又成功地,将所有人的视线引了过来。众女的表情,是难得的一致:这女人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好了,大家都等待够久了,吩咐开膳罢。”听到苏暖雪竟然拒绝搬出,越殒天身侧的王妃眼角也掠过一丝诧异,然而也只是一瞬,她就威严地开口,止住了众侧妃探询的眼神,算是打了圆场。
令人难以忍受的窒息无休止地蔓延,每个人都战战兢兢。要知道越殒天虽说花名在外,但在这个府中,却是绝对的权威。
数日前,有一位侧妃因为不遂他的意,竟然被越殒天生生杖毙至死。
所以,放眼整个八皇子府,除了正王妃宁兰心之外,所有人,都视他如神祗。
早膳结束,众侧妃一一告辞,苏暖雪也随后退出。
踏出那个令人窒息的空间,苏暖雪这才发现,天高云淡,风润水清,就连呼吸都顺畅了几分。
小沫一直跟在苏暖雪的身后,闷闷不乐。看到苏暖雪在前面走着,小沫终于忍不住了。
她说道:
“小姐,我真的不明白。八皇子殿下今天又让您搬出静心苑……可是,您为什么双拒绝了呢?”
是啊,苏暖雪第一次拒绝,拒绝了就算了。可是,现在八皇子殿下旧话重拉,小姐却一点都不领情?
这衣服呢,穿得差一点,也就是了。可是,这住的地方,若是换一下,也没什么不妥吧?要知道,静心苑那地方,既荒凉,又可怕,每到晚上,就乌黑黑的一片,风吹乱草动,传来呜呜的声音,实在是怕人极了……
沫儿想想破落的静心苑,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别扭。早餐时越殒天说的话,她可都听在耳里了,说让她们搬去那个月华苑,当时她那个开心啊!
终于不用住这种破地方了。谁知大小姐想都不想的拒绝了。沫儿到现在都没闹明白,苏暖雪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不得不说,苏暖雪的做法,小沫实在是不能赞同,也不能明白。所以,趁着现在没人之下,她就问出来。
苏暖雪停下脚步,望着小沫,认真地说道:
“小沫,我今天不是说过了么?我们终人离开这里的,何必搬来搬去呢?”
小沫望着苏暖雪,微微地扁了扁嘴:“可是,静心苑那地方,一到晚上,蛮怕人的……”
苏暖雪望着小沫,过了半晌,才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温柔地说道:
“小沫,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是关于鸽子的故事……”
小沫有些懵懂地望着苏暖雪,不知道她们的住处,和这个所谓的故事,究竟有什么关联。
不等小沫问明白,苏暖雪就开始讲了。
她讲的是一个关于“鸽王”的故事……
故事说的是有一天,一只鸽王率领着部下五百只鸽子,到御花园去找食物,可是,不巧的是,却被国王看见了。
国王贪图鲜美的鸽肉,便命人张网捕捉,才一会儿工夫,这群鸽子全部落入国王手中。他把鸽子关在笼子里,每天用好米、好肉喂养,等着喂得肥肥胖胖的,就杀了吃掉。
鸽王见这情景,便对其他鸽子说:“你们明白了没有?贪心是万恶之源。因为贪心而发财的人,就好像饥饿的人,看到了有毒的佳肴。你们要是能忍住饥饿不吃东西,就可以保住性命。”
那些鸽子被好吃好喝的食物迷住了,看不到将来的危险,回答说:“现在我们都被关在笼子里,好吃的东西不断送来,吃与不吃,又有多大区别?反正是出不去了!”
鸽王警告他们说:“要是你们纵情贪欲,到最后会送命的。”
鸽王天天绝食,使身体一天天瘦下来。有一天,它试着从笼子的缝隙间往外钻,终于成功了,鸽王逃出了囚笼,得到了自由。
鸽王站在外边,望着那些仍在笼子里,由好米好饭养得肥肥胖胖的鸽子说:“只要你们肯绝食,也可以像我这样,自由自在地飞。”说完便飞走了。
小沫听完,望着苏暖雪:
“小姐,我明白了,只有吃得苦,才能改变不好和处境啊……”
苏暖雪点了点头,再看看身后华丽的八皇子府,这才低声说道:
“你想想啊,静心苑那个地方,你都说了,既荒凉,又不漂亮,相信没有人喜欢,可是,就因为没有人喜欢,没有人愿意去,所以,那一帮女人们就不会跟我们抢……她们不跟我们抢,我们住在那里,才是安全的,你再想想啊,那个什么玉华苑的。肯定漂亮许多。可是,漂亮的东西,人人喜欢,这些个侧妃们,个个都上门去找事,安生日子,还能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