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标有斯内普和海格的小墨水点已经走到了楼梯边,我只能先收起地图,等回去之后慢慢研究了。魔杖的末端轻敲它,“恶作剧完毕!”地图马上就变成了一片空白。我仔细地卷起地图,把它塞到袍子里面,回身关好抽屉,施了隐身魔咒快速走到了门边。“悄无声息”关门的声音被隐没了,我刚一转身,就看见斯内普和海格正从地下室的另一侧走了下来。
斯内普表情严肃,十分不满的样子,海格拿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力道重得都将鼻子压扁了。他们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斯内普的办公室,我尽量轻声快步的从门口走过,他们的对话从没有关严的门缝里传了过来。
一个鼻音很浓的声音说道,“噢,斯内普,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还想给牙牙再拿一点药。你也知道,它那胆小的毛病又开始发作了,邓布利多给的药已经没剩几天的剂量。”海格说着,又有一声抽鼻子的声音传了过来,“明明人鱼的尸骨已经找到了,可它还是不停的发抖,我真担心,这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海格浓浓的鼻音重略带哭腔,我都能想象他是如何笨拙的在那满是鼻涕的手帕上,找到一个稍微干净的位置擦拭他那红肿的眼睛。
“哼,你以为这是在种南瓜吗?时间到了它就自然可以端上餐桌了?没找到袭击者以前,我们都没有消停的机会。”斯内普冰冷的声音如同寒风一般,从门缝里呼啸而出。“这是你的提神剂,还有你那只老鼠的缓和剂。”
“牙牙是只猎犬,不是老鼠。”海格激动的辩解着。
“不是老鼠?说它是老鼠,估计连老鼠都觉得羞耻。胆小成那个样子,还真是闻所未闻!”斯内普嘲讽的说道。
半天都不见海格说话的声音传出来,还以为他被自己的手帕捂死了。“我不喜欢你这样谈论我的牙牙,但我还是要谢谢你的药剂,希望我们下一次聊天,能找个愉快一点的话题。”海格气愤的说着,粗鲁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出来。透过敞开的门,我看见斯内普站在办公桌前一脸冷笑。我撇了撇嘴,快步跟在海格的身后离开了地下室。
显身回到公共休息室,怀特正拿着一个小盒子十分认真的打量着,似乎里面随时都能开出花来。
“你在干什么?”我好奇的问了句。
“没···没干什么。”怀特心虚的说着,急忙将盒子收进了口袋。又一脸疑惑的问:“你不是说身体不舒服,要回宿舍休息的吗?怎么比我晚回进来呢?”
“没什么,只是在外面闲逛了一圈。好了,我现在要回房休息了,晚餐见。”我说着,不理怀特还想继续追问的样子,匆匆向女生宿舍的地道走了下去。
我一脸挫败的躺在床上,书桌上还摊放着已经显形的活点地图,除了伯恩和海格的小墨水点在禁林里来回移动,其他人的小墨水点都在城堡里。斯内普在办公室里捣鼓着他的药剂;麦格教授在大厅里帮助弗立维教授将圣诞节的布置,做得再精致一些;其他教授则一起待在教员休息室里聊着天;费尔奇带着诺丽丝夫人正在城堡的密道里穿来穿去;比尔的小墨水点正在葛莱芬多宿舍的床边晃来晃去,最后居然显示在床板底下;怀特还坐在公共休息室里,小墨水点一动不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属于佩内洛的小墨水点,正在猫头鹰棚屋里来回不断的移动着,似乎在为什么事情感到烦恼。地图上显示了所有人的小墨水点,可偏偏少了我的。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标有‘米歇尔·贝克特’的小墨水点,就连我最担心的‘米歇尔·里德尔’也没看见,就好像我根本就不再霍格沃茨一般。这样怪异的情况,让我始终摸不着头绪,最后只能归结为,詹姆斯·波特一伙的制作技术不到家。
晚餐时,海格的病情似乎因为在禁林里吹了一下午的寒风,又变得严重了。他的手帕更本就没能离开鼻子,他的鼻头已经被擦拭得红了起来。费尔奇这一次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眼角随着海格擦拭鼻子的动作抽动着。就在我以为费尔奇要发怒时,斯内普再也忍受不了,冷着脸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瓶药剂提神药剂递给了海格。“谢谢你,斯内普,你真慷慨!”海格说着,将药剂倒进了嘴里,不一会儿他的耳朵就开始冒烟了,活像个蒸汽机。
晚餐过后,我和怀特回到了公共休息室,两人挨在炉火前做家庭作业到宵禁,才各自回了宿舍。此时活点地图上显示,禁林里巡视的人员变成了麦格教授和伯恩教授。至于海格,他现在正徘徊在一楼的走廊里,显然麦格教授不认为他现在的体质能继续在禁林里巡查,所以将他安排在城堡里。
午夜十分,我翻身下床,换上了夜游的行头,隐身来到公共休息室的石门边,再次查看了活点地图。邓布利多和萨夫还没有回来,海格的小墨水点正好从石门外边走过,其他人都离这里有一段路程。等到海格的小墨水点穿过拐角,我立刻将还处于显形状态的地图塞进了衣兜,低声说道,“浮华”石门顿时开启。我立刻闪身出了石门,又用悄无声息咒向院子走去。经过海格身边时,他的耳朵已经停止冒烟,脸上带着一种轻松的表情,感冒似乎已经完全治愈了。
在禁林里,我不得不走走停停借助月光,寻找在禁林里移动的两个小墨水点,以确保在不偏离方向的基础上,尽量避开麦格教授和伯恩教授。到达打人柳时,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这比我预计得要早了一些,这也是多亏了活点地图的帮助。
再次确认地图上那两人的小墨水点不在附近,立刻变形成一只和格雅无异的小黑猫,快速躲避着打人柳的一次一次袭击,顺利跳下树根底部,通往尖叫棚屋的地道。现在终于有机会松口气了,我不慌不忙的在地道里悠闲的走着,还不时的学着格雅那样灵活的摆弄着小尾巴。快要到达尖叫棚屋时,我恢复了原貌,走上吱吱作响的楼梯,往格雅去年‘冬眠’的房间走去。有句话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现在我正感受着这种反差。格雅那家伙,居然不在这里,床上除了灰尘什么都有没有。我憋着一肚子的气,在尖叫棚屋里四出翻找着,几乎要连同地板也要撬开了,可是还是不见格雅的踪迹。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在不停的往上涌着,似乎耳朵都要像海格一般冒烟了。
我返回密道怒气冲冲的往回走着,脑袋里完全是一团浆糊,根本就理不清思绪了。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打人柳树下的,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只有先回到宿舍再从长计议了。我刚将半个脑袋伸出了地洞,眼前的画面立刻让我惊起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