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宿在我这里的魂是什么?
那把灵剑,布都御魂是怎么来的?
放弃了幻想,来到这里的旅者又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而被引导到这个幻想乡的?
全部都是迷,全部都没有答案,仿佛陷入无底沼泽一样,不安感支配了剑哉的心。
将脸泡在热水里,消除杂念。
至少去白玉楼还能知道些什么。
仅仅如此还不够吗?
这个问题到底要深入到什么时候,才会解气?
显然,自己的心还不够成熟。
和鞍马天狗说的一样,他当下的修行并不是剑术,而是心性修为。
想要剑术更进一步,心性必须得更上。
只是空有一身强大的力量……那本并不是剑的道路。
剑哉,现在只对剑有独特的感情。
全身沉入水底,迷惑就像心里的污垢一样,全部被冲刷掉了。
如果不像那个灵剑的剑身一样,精神不够通透清澈的话,自己也对不住布都御魂的主人这个身份吧。
最初只有神才能使用的灵剑,选择了不过是个普通人类的我。
不能好好回应它的这份心情怎么办?
让它变成和其他的刀剑一样……和外面世界一样,只是作为摆设的话。
那么也太残忍了。
绝对不会让它失望的。
「绝对!」
用热水冲了冲头,并作深呼吸。
不经意间又想起了灵梦的话。
「你的生活方式太过拘束了,为什么不尝试更加轻松的生活?
那样的话,谁也不会抱怨你的。」
现在才知晓那个话的意义……但是已经成为定局了,我,注定不适合那种生活方式吧。
为自己暗自加油的剑哉,从水中走了出来。
在更衣室放置衣服的衣架上看了一下,最早来到这里时,染血的道袍和披肩,现在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这里。
到底什么时候就被放好了呢?完全没有感觉啊。
调整裙裤的宽松,将腰带勒紧,懒散的伸了个懒腰。
那么既然洗好了,那么就去和妖梦说一下吧?
前往她房间的途中,映入眼帘的是和式的中庭中楼观剑的剑影。
珍珠般的汗水从她的额上流下,看着专心致志挥舞着楼观剑的辉夜,那样优雅的身姿,剑哉叹了口气。
「啊拉,无论怎么尝试,都不能放出你们那种漂亮的剑光。而且那副认真的表情……剑哉是对剑不会开玩笑的人吗?」
察觉到他有点不愉快的辉夜,用袖袍裹着楼观剑,皱着眉头质问着剑哉。
「……剑是自己的一面镜子。**与精神都会在上面体现出来,剑光是心神都寄托与剑才能使出的……基础功也不能太差。」
「是这样啊……这是私所不知道的领域,这样冒昧实在是抱歉了。永琳托私转告你,等你洗好澡后去她那边拿一下药。」
「知道了。对了,辉夜我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
「什么?」
「为什么你会在幻想乡,不是已经回到月亮上了吗?竹取物语里确实是这样记载的,说……」
剑哉的话语才到一半就被止住了,辉夜用食指按在剑哉的嘴唇上让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被那双清晰地眼瞳注视着,一瞬间愣住了。
然后继续就保持这样**的动作,辉夜语气冷凄的说道。
「那只是幻想中的物语而已。而且私已经失去对月都神秘的恐惧和自然的敬意。
堪堪那个竹林,那座山,那条河,全部就和私一样,在渴求着呼吸。
任何人都不能傲慢的想要支配这些,月都的人全部都是无聊的人。
被铁和机械一样的牢狱包围着,因为不满于此,私才会触犯禁忌,喝下不老不死的蓬莱药来到布满污秽灵魂的地上。
然后和竹取翁相遇了,私才知道了地上的美。前来抓捕私的月都使者们,在被永琳的干扰下。
我们才会一逃到了这个幻想乡。当然不会有丝毫的后悔,相比能作为这个地上的一员活着这件事,触犯了禁忌就不值一提了。
那么故事到此为止,早点去诊察室吧,永琳生气的时候很可怕的哦。
就这样敲了敲剑哉的脑门,永琳转身就走回了房间。
留下的只是略显寂寞的背影。
不该那样贸然询问的……
这样感到后悔的剑哉,一边叹气摇着头,一边前往永琳的诊察室
在敲门通报名字后,才被下达了允许进入的许可。
没什么好怕的,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吧。
至少有三次,有意识地只有两次而已。
目光快速从玻璃管中奇怪的物体移开,屏住一口气紧张的坐在了永琳面前。
之后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幻想乡的名医,八意永玲。
与平时的红蓝相间的上衣不同,行医时的永琳在外面再套上一层白大褂。
眼神宁静的在为剑哉的伤口涂抹药膏,像贤惠的妻子一样用柔软温暖的手抚摸着伤口。
很容易起误会的举动,但剑哉此时盯着她的那双手。
那双能拉满弓弦,百步穿杨的手。
真的是这个医生用箭矢贯穿了我的右手吗?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真是无法想象,这样外表柔弱年轻的女人,竟然有那样强大的力量和技艺……同时还精通着无人能敌的医术……幻想乡还真是能人辈出。
不需要掩饰眼中的猜测,永琳即便知道剑哉在想什么,也什么都没有说。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为病人治疗伤口的医生而已。
因此她不需要在意其他的事情,对方的想法或者言辞完全不需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