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入天际的昆仑山,自古以来便是道家的圣地,那令人向外又神秘的玉虚宫,更是让修道之士所敬畏。如今的玉虚宫,已不复圣人在时的荣耀,但奇怪的是,始终没有一个牛鬼蛇神敢打此地的主意,除了圣人积威之外,还有些别的因素。
原本圣人所在之位,如今却是被一盏烛火所代替,青铜的烛台,明灭不定的烛火,一切都如寻常人家一般的景象,却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玄而又玄,却又实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那如风中残烛一般的烛火忽明忽暗,给人一种随时就会灭掉的感觉,但没有人知道,那明灭不定的烛光,点亮了多少个万年。
万年如一日的烛火,如今却是忽然大作,暴涨的烛光照亮了整个玉虚宫,一个赤袍道人出现在火光一旁,眼神带有一丝错愕,还有惊讶,随即畅然大笑
“没想到,还真有凡人敢用这种力量来作为老夫力量的引子,不错,比那烛炎两个小娃有意思。只是小子,可千万别死了啊。”赤袍道人兴致盎然的目视远处,暴涨的烛光再度熄了下来,赤袍道人也不见了踪迹,一切如没发生过一般,仍旧是平常的一日。
“姬神你。。。。。。”紫震惊的看着姬神,眼前的姬神与往日截然相反,甚至化为魔神之时也没有这种感觉,现在的姬神,让紫产生一种荒谬的感觉,甚至不相信眼前的人是姬神。
幽幽的青绿色火焰在姬神的右瞳燃烧,及膝的黑色长发,不带一丝血色的面庞。
不像活人!这便是紫对眼前姬神的感觉。
“没事,至少现在还没。”姬神不带丝毫感情的说“现在的我只能撑住最多几分钟,失去阳气的话,活人终究是会死的。”
“几分钟。”先代不语,说实在姬神如今变成这副模样,就连气势都不比方才。完全不能想到有什么办法能在几分钟之内干掉眼前的怪物。
沉默不语的姬神手中忽然拿出了一丝明灭不定的火焰,丝丝的火焰在姬神手中翻转着,一阵微风便能吹灭的火焰,却给人感觉一种包容万象的感觉,就连那没有一丝人色的姬神,在焰光的照耀下都似乎恢复了一丝神彩。
轻轻一挥,没有犹豫的姬神直接将那丝火焰丢了过去。
一个不真实的画面骤然出现在众人眼前,晃如梦境一般的事情发生了,看似微不足道的一丝残焰,轻飘飘的如落叶一般附在了那遮蔽天日的黑云之上,犹如明火遇油一般,明亮的火光瞬间充斥着整片幻想乡的天空,仿若灭世的天火一般将幻想乡天空燃烧了起来,甚至连那空间都仿佛被那火焰给熔化!
“这,这怎么可能。”紫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众人费劲全力而不能解决的祸在那一丝残火引发的漫天大火中发出了凄然的嚎叫,不是受伤的嘶叫,而是带着绝望,濒死的嚎叫。在那天火面前,似乎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比祸更为霸道的盘旋在天际,变化成一条又一条的巨龙,一朵又一朵的莲花,一个世界的祸仿佛是玩具一般被揉虐,撕碎,碾压。
堪比仙神!!!
“。。。。。。呵!没想到那小子竟然能得到那老家伙的帮忙,有趣!”
残破的幻想乡中,烛炎眼放精光,犹如见到什么稀罕的宝贝一般大笑“连那个老顽固都看上了这个孩子,难道。。。”烛炎眼放精光,若有所思的看着神色不变的姬神,叹了口气“。。。。。。算了,既然连那老顽固都帮忙了。。。。。。老家伙,别偷看了,出来吧。”
平静的空间忽然溅起了一丝涟漪,苍离的身影显现在烛炎面前。
“你那个好徒弟,竟然连老顽固都请出来了呢。”烛炎哼哼一声。
“这个赌约,是你输了呢。”苍离神色不变,轻声说。
“哼,你放心吧,我可不会去跟一个小辈耍诈。”烛炎略带不满的说“虽然那祸没彻底消灭,但是既然你们都那么维护那小子,我就破例一次好了。”烛炎说完,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与微弱的火焰,里面赫然显现出一个姬神的身影。
轻轻一握,一道精光直接打在了火焰之上,原本即将消散的火焰立时平稳了下来,一把丢给了苍离。“你那徒弟还真是敢呢,既然以全身阳气为引驱使太初之焰,若不是我保护了他的灵光只怕那家伙现在只剩一具躯壳了吧。”
太初之焰,那便是身为衔烛之龙烛炎所衔着的那一盏烛焰,那是比烛炎更为古老的力量,是最初的至阳之力!
姬神以全身阳气引发太初之焰所赠的那一点微弱萤火便能将一个世界焚烧殆尽,力量可见一般。只是引发这个力量所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若不是烛焰锁住了姬神的灵光,自己本身也机缘巧合修成了半仙之躯,如今的姬神就不是阳气殆尽,而且神形俱灭,不得轮回了。
“不若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帮忙了吧。”苍离收起属于姬神灵光的火焰,一个转身消失在烛焰面前。
“。。。。。。呵,说不定。。。还真是这样呢。”烛炎轻轻一笑,伸展着自己的身体“接下来,该是大人们的收拾残局了吧。”
天空的残火尽消,余热还留存在整个幻想乡中,让盛夏的幻想乡犹如在火炉之中,无数的树木房屋燃烧着,加上天空尚未褪去的残红,整个幻想乡犹如从在火焰之中一片通红。两种灭世级别的力量,仅是余波都能让幻想乡支离破碎。
“姬神!”紫一把扶起倒地不起的姬神,火焰之所以消失,不是因为力量用尽,而是因为眼前的姬神已经没有一丝的力量能够驱使那灭世之焰,一旦失控的话,不但是祸整个幻想乡都要被燃烧殆尽。只能用尽最后的力量将其驱走。
“只是阳气被抽走罢了。”苍离的身影显现在姬神面前,伸手将怀中的火焰朝着姬神心脏用力一按。只听得噗通一声,那原本生机几乎全无的身体忽然像被灌了灵药一般,虽然仍旧垂死,但和方才比,却是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