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一边扶着楚南熙的秦嬷嬷气的直抖,既生气又心疼,却慑于齐子皓的气势,准备指向叶卿清的手又缩了回去。
只是,若是目光能杀人的话,在秦嬷嬷眼里,叶卿清早已经被杀了不下上百遍了!
“南熙公主,有事说事!王爷和本妃可没空陪你在这唱大戏!”叶卿清冷声,态度也不甚耐烦。
楚南熙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中恨意不减,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宫是来找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的!”
楚南熙这话就差没直接说她肚子里孩子是齐承风的了,这女人脸皮到底是磨了多久啊,反正比牛皮耐用!
看着那些围观的百姓,叶卿清心里一阵讽刺。
楚南熙这种人就是傻!和他们打过那么多次交道了,难不成还以为这些市井小民的议论就能给他们造成什么影响不成!
之所以陪着她玩下去,只不过是因为楚南熙是在太让她和齐子皓膈应了。所以,她要死,也得身败名裂了再去死!
叶卿清嘴角牵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南熙公主确实是找对人了,你这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还真在这里!十一、十四,把人都带上来,让南熙公主认一下到底是哪个!”
这些人可是重要的人,所以,散布消息的任务完成了,自然得继续控制起来防止被灭口了。
既然楚南熙这么爱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那就让她演个够,好好过一下当戏子的瘾!
看见叶卿清脸上的那抹讽笑,楚南熙心里隐隐不安。
在看到那些被带出来的地痞流氓时,楚南熙脚下一软,整个身子直接倚在了秦嬷嬷的肩上。
一看到那些人,曾经那些羞耻、无助、怨恨又再次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叶卿清嘴角的笑容像个小恶魔般再次绽开:“南熙公主,人都在这儿了,你自己认认吧!还是……其实连你自己也不确定到底哪个是你腹中孩子的父亲。”
叶卿清表示,这次她可没胡诌,楚南熙大概是真的不知道。
楚南熙的双手气得发抖,厉声喝道:“定王妃,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父王的,你休要在此胡说八道!”
叶卿清的眼神倏地变得狠戾,按住齐子皓的手,她冷声对着那些地痞流氓道:“你们一个个地说实话,若有一句虚言,本妃决不轻饶!”
那些人知道这驿馆里的这些东齐人个个都不是好惹的,被关了这些天早就怕了,叶卿清一吩咐立即就七嘴八舌地就当天的情形说了出来。
“公主这孩子是我的,那天可是我第一个进去的,那还是处子之身呢!”
“你胡说,是我的,我折腾了她好几次!”
“……”
这些人的语气和架势仿佛不是在谈论楚南熙的孩子,而是在争夺着一件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闭嘴!都给本宫闭嘴!再敢胡说八道本宫就割了你们的舌头!”楚南熙尖叫了起来,她怎么都没想到叶卿清一个堂堂的王妃居然会使这种下作卑劣的手段,她一副恨不得将叶卿清千刀万剐的表情,“定王妃,你以为随便找几个人来污蔑本宫便可以来掩盖事实吗?你休想!”
不得不说,此时的楚南熙已经魔怔了,她无数次地告诉自己这个孩子就是齐承风的!
不管别人有没有信,反正她自己是信了!
那些人见楚南熙不认账一个个地又继续说了起来。
没办法,小命握在人家手中,不说那就是死!
“我记得她那左边肩上有三颗小痣!”
“对对,腿上也有,大腿根上那可还是红色的呢!”
“……”
“啊!”楚南熙已经彻底疯了,她大叫了起来,“本宫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齐子皓早在那批人第一次开口时就将叶卿清的耳朵捂了起来,这种污言秽语,他是绝对不许他的小丫头听的!
看着楚南熙那状似疯癫、眼眸通红的模样,直接一剑贴着她的脸便飞了过去。
“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顺便带下了她左边的一大缕长发。
楚南熙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一股温热的感觉渐渐袭了上来,裙上一片血色……
齐子皓冷着脸带着叶卿清便进去了,留给楚南熙的只有两扇合起的大门,一如她刚刚来时那样……
她设计了这么一出,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在大街上表演,甚至连齐承风的面都没有见到。
连孩子流掉的痛她都感觉不到了……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此刻,公主府等着她的便是懿贵妃的一道懿旨以及送她上路、好全了皇家颜面的一杯鸩酒……
……*……*……
八月初二那日,楚天鸣顺利登基,改元“永泰”,称永泰帝。
尊懿贵妃为皇太后,册封东齐和亲公主齐丽嘉为昭顺元皇后。
且封六皇子楚天澜为肃王,九皇子楚天询为安王,十二皇子楚天胤为恭王。
虽然三位王爷都各自赐了封地,按理说成年王爷如楚天澜那般也该前往封地才是,可楚天鸣以协理国事为由将楚天澜留在了景城。
原因无它,楚国刚刚才安定下来,朝中也经历了一番大清洗,可那些不安定因素不可能短时间内就能清除个干干净净。
留楚天澜在眼皮子底下一则确实是可以辅助于他,二来人在眼前总是要放心一些。
虽说这些年楚天澜总是一副闲云野鹤、不理政事的模样,可皇室子弟,最擅长的不就是伪装么!
所以,对于楚天澜,楚天鸣从未真正地放下过戒心。
至于楚玉,因为之前周皇后伪造遗旨,那所谓的护国长公主自然是不存在了。
但是一如楚彦临终前所期盼的那般,楚天鸣也并未亏待于她,另赐封她为君玉长公主,同三位王爷一般,有自己的封地与府邸。
楚玉性子天真烂漫,楚天鸣与她这些年的兄妹之情也并非做假。
是以,这个妹妹的待遇倒是比三位王爷更好,真正沿袭了这些年来楚国“公主尊贵”的传统。
楚天鸣登基之后,齐子皓等人也定于八月初六正式返回东齐,算一算日子,路上不算太赶的话,最迟十月下旬也能回到定京城,也不会错过齐思思与顾煜的婚事。
因着现在是楚天鸣掌权,所以肖老太师与肖扬一起离开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了。
只是没想到出发前夕,肖老太师居然莫名地从府里失踪了。
“人没找到吗?”见齐子皓走了进来,叶卿清急忙起身问道。
这件事也太奇怪了。
肖老太师已经致仕多年,不问朝事,也没有什么仇家,究竟是谁会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呢?
人是早上老管家发现不见的。可肖府虽然称不上门禁森严,但要是想要轻易将一个大活人带出府也是没那么简单的。
除非对方武功高强,进出能一点都不惊动守卫。
齐子皓拉着她的手,开口道:“已经派了人出去了,楚天鸣那里也说过了,你别担心。”
“你说,那些人会是周家的余孽吗?”叶卿清不解地问道,随后又觉得有些不大可能。
即便真的是周家人又或者是北燕混进来的细作,抓了肖老太师能有什么用?
临近中午时分,人依旧没找到,但是驿馆里却突然接到了一封神秘来信。
信上说肖老太师现在在他们手里,若是想要人平安无事的话,便让叶卿清今日酉时正独自一人前去城外的杏山坡。若是敢带着别人,便立即杀了肖老太师。
这封信是个小乞儿送来驿馆门口的,至于让他送信的那人却无从查起。
齐子皓手中捏着信,眉宇间微微皱起。
而一旁的肖扬则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叶卿清。
他也知道这一趟定然凶险无比,对方只让叶卿清一人去摆明了就没安好心。
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外祖父,也算这世上唯一的血缘亲人了。
“子皓……”叶卿清试着开口。
“不行!”可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齐子皓严词打断。
他决不允许叶卿清去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