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你是平时都不吃早餐的吧？”秦静柔笑着问，每一个厨师最大的幸福就是听到吃自己做食物的人，说自己做的食物好吃。

“没有，别看我一个人住，生活没有规律，但我平时也是有早餐习惯的，在我的字典里，晚餐可以不吃，早餐绝对要吃，吃了早餐，才有力气迎接这新的一天。”付炎说着一手又不客气的拿起了一块三明治，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那你平时都吃些什么早餐呀？”秦静柔一边从一边袋子里拿出土司，夹起面前餐盘里煎好的鸡蛋，切好的番茄蔬菜放在上面，做着三明治，一边好奇的问。

“干面包片。”付炎嘟囔了一句。

“干面包片？是烤干了的，还是炸干了的？”秦静柔做好了一个三明治，用到切成了三角形，放在盘子里，推到了付炎面前。

“就是快过期跟差不多过期了，已经干掉的面包。”付炎喝了一大口牛奶，将嘴里的三明治顺下去，接着又拿起盘子里的三明治一大口塞进了嘴里。

“过期的？啊？那还能吃么？你怎么不买保质期内的？”秦静柔微微皱了皱眉，显然是有些不能理解吃过期食物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能吃，怎么不能吃？这面包里本来就有添加剂，只要不发霉，就能吃，我都吃了这么久了，也没啥问题。而且过期边缘的面包都特便宜，这样一袋，你买，八块多，我买的，就只要一块多。”付炎嘿嘿笑道。

“付炎，你……”看着一边胡吞海咽，一边笑说着自己平日精打细算生活的付炎，不知怎地，秦静柔忽然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儿酸。

“没事的，秦姐姐，你不用同情我，这贱命啊，就得靠贱法活。”付炎放满了咀嚼食物的速度，想到自己一路走来的人生，嘴角的笑，变得有些苦涩。

“那个，多吃点，多吃点，这样，就冲你叫我一声秦姐姐，以后你的早餐，姐姐给你包了怎么样？”秦静柔将袋子里面的土司全部拿了出去，全部做成了三明治，又帮付炎被子里的牛奶加满。

“那怎么行，你这样做，不就成了包养我了么？那可不行，你可是国家机关，人民警察，必须得以身作则，我不能做你光辉大道上的垫脚石，不，绊脚石，黑点，黑历史。”付炎一听，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拒绝。

无功不受禄，他跟秦静柔也就几次的照面，她完全没有这样做的理由，而且，她要是真这样做了，那他刚才的行为，就纯属是在“要饭”了。

这不是他能允许的。

作为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在夹缝中求生存的人，他可以活的没有尊严，但不可以没有底线。

不管他的生活有多难，他都从来没动过歪心思，没奢求过任何人的施舍。

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生活，他想要的一切，他都希望能够用自己的双手，脚踏实地的去获取，只有靠自己，才能心安理得。

这是一个他作为一个男人，活在世上，最后的一点底线。

“什么包养你啊，说的那么难听，我又不是什么结了婚的富婆，我可是一个单身女人，一个单身贵族，我只是……”秦静柔没想到付炎的反应这么大，想要再劝说一下，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付炎打断了，只见他将最后一块三明治塞进嘴里，接着从兜里掏出了几十块钱放在了桌上，“那个秦姐姐，谢谢你的款待，我吃好了，我身上就只有这么几十块钱了，不知道够不够，不够的，等我发了工资，再给你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