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中午午休,林长青拉着李耀混进了走读生的人群中,悄悄地穿过了门口的保卫,就像是在突破敌人严密的防火线。
“林长青,你带我去哪儿?难道请我去网吧上网?”走出了学校,李耀勾着林长青的脖子,一脸的兴奋。
“别着急,跟我来。”林长青卖了个关子。
对于这个好兄弟,他其实不想让他知道太多,并非有意隐瞒,而是怕泄露了他重生一次的秘密。
他先去邮局将所有汇款单换成了货真价实的钞票,然后领着李耀来到了莱市唯一一家大型批发市场。
“林长青,你是不是打算请我吃点好吃的?”李耀又高兴问道。
“算是吧。”
林长青对于吃货向来是不给明确答复的,领着李耀在超市里左绕又绕,一直走到售卖调味品的货摊,林长青指着摊位上售价一元一瓶的白醋问摊主:“这种醋你们仓库里大约还有多少?”
摊主看是高中生,并没有多少热情,估算了一下,回道:“也就两百来瓶吧,平时吃得不多,也就没囤多少货,怎么,学生,你们要多少瓶?”
“我都要了。”林长青说。
“啊。”摊主愣了一下,实在没想到一个高中生要包圆他摊上所有的白醋,随后生怕林长青反悔一般,赶紧应道:“好,好,你稍等,我这就让伙计送来,二十瓶一箱,差不多十箱,我让人直接给你搬到车里去。”
林长青说:“我没有开车,你也不用给我打折,帮我送到我的仓库吧,汽车站那边。”
摊主很活气,应道:“好说,好说,保证给您送货上门。”
站在身侧的李耀悄悄地拉了拉林长青,小声说:“我说哥们,你这是打算要开饺子铺啊还是怎么着,批发这些白醋干啥,要我说,买这些东西还不如多买些可乐汽水呢,放学时摆在门口,一天也能卖不少。”
得,李耀还以为林长青想要勤工俭学呢,所以顺带还提了一个不算太糟糕的主意。
“放心,我有把握。”林长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一声。
很快,十几箱白醋堆在了三轮车上,林长青点完了数量,从兜里掏出二百多块钱递给摊主,李耀站在旁边看着只肉疼,那可是两百多块钱,足够他能上两个月的网,居然被林长青全部买成了白醋。
败家子啊!
李耀捶胸顿足。
摊主可是很高兴,今日一天的销售可比得上他平日里一周的销售额,而且还一次性将积压的白醋销售一空,着实狠赚了一笔,乐呵呵地冲着林长青两人说:“走,兄弟,上车,看去哪里卸货?”
“好。”林长青拉着李耀跳上三轮车的车厢,一屁股坐在白醋上,冲着在前面兼职当司机的摊主说:“师傅,汽车站对面的民居楼。”
“好嘞。”摊主麻利地应了一声,一踩油门,三轮车喷着黑漆漆的尾气,直奔汽车站而去。
这种三轮车在莱市还有个特殊的名称——摩的,可以拉货也可以拉人,起步费比出租车便宜,在2008年前一直是莱市里主要的代步工具,当年还差点将出租车公司挤垮,直到08年后全市整顿精神文明建设,这才取缔了摩的。
林长青拍着前面的横栏,大声说:“师傅,我看你店里也不忙,我再多出五块钱路费,你拉着我俩随便转转行吧。”
摊主一听,登时就乐了,心说一声今儿可碰上财神爷了,麻利地回道:“好说,好说,咱们爷们几个,这都不叫事儿。”
李耀一听还要多付五块钱,又是一脸肉疼,五块钱,能让他多上三个小时网呢。
批发市场距离汽车站并不算近,得穿过十几条大街,摊主多得了五元路费,也很尽责,开着三轮车拉着林长青大街小巷的乱蹿。
只是每路过一个药店或是门诊,林长青总会让他停下车,领着李耀进去直接冲着护士或是医生开口说:“有板蓝根冲剂吗,6元的那种。”
“有,你要多少?”
“你们店里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