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被打的男子抱着脑袋缩成一团忍着打,一边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在对面那个打手身上:“老子在这条街混的时候,你们这群王八羔子还穿开裆裤呢,这街上什么事能瞒的过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赌坊是怎么来的,还不是替那些宫里没根的人办些见不得人的事来的臭钱,老子还不稀罕,X你娘的,一群狗腿子……”
不管他骂的有多难听,也不管他还稀不稀罕这钱,都改变不了他现在挨打的命运。他叫唤的越凶,那些落在他身上的拳头就越狠,凶神恶煞般的打手,钵大的拳头下去拳拳见红。
“我让你胡说,娘的,打烂你这张臭嘴,看你还能不能四处生事,妈的,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有把人活活打死的趋向,画面血腥之极,有胆小的人看到这个架势,两股战战,顺着墙根儿躲一边去,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一看是同悦赌坊,这条街上的一霸,也没有人敢去告官,即使告官也不顶用,人家上面有人罩着呢。
“你们还给宫里的娘娘下毒,我要去官府告发你们,让官兵抄你们家灭你们九族。”男子嘶声竭力,嗓子都喊得哑了。
这番话真有如惊天霹雳一样,周围人一听跟皇宫的事搭上勾了,一个个面露惊惶之色,赶忙加快脚步离开这是非之地,街边摆摊的小贩们连东西也不顾就赶紧一溜烟儿的跑了个无影无踪。
宇文智鸿跟元文博也被这些话给怔住了,他俩彼此交换了个神不知鬼不觉的眼神,前者抱起还在哼哼歪歪的妹妹,拉着还一个劲的只顾着抚慰伤患的独孤姮先去了最近的铭记。
“哥啊,我怎么好像听见他们在说宫里的事啊?”别看宇文砚舒大半的注意力都被腰间的酸疼给吸引过去了,但是分开的那一小点注意力,还是让她听到了一些敏感的东西。
宇文智鸿不满道:“疼的个啥样,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天子脚下有天子的人管,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尽给我添乱。”
“就是就是。”只要是宇文智鸿说的话,不管对错与否,独孤姮一律大礼附和:“改明儿咱们一定要去佛寺拜拜,摔个跤还能被扎着。”
说的宇文砚舒那叫一个羞愧啊,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个智障儿,只会吃白食,还会给别人添麻烦一样。不过被自家大哥说是应该的,被独孤姮教训则心里憋着气,小样儿,重色轻友,要异性没人性。我哥可是你亲表哥,不准亲上加亲知不知道,要为后代子嗣着想啊。
萧景琪扯完布料,顺道又去了医馆包了几种常用的药材。回去的路上遇到押着个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人的元文博和李昉,打听了方向,一路摸到铭记。
看到趴在床上拉着宇文智鸿的衣袖抹眼泪的宇文砚舒,上前拉开她腰间的衣物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密密麻麻针眼似的伤口遍布在腰侧一块,有几个小点儿已经开始变青,几处细小的黑色一看就知道是刺在里面没能拔出来。
“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是……你叫我说你什么好?趴着别动,我给你取出来。”
宇文砚舒放开哥哥的衣袖,转而抓住萧景琪的手,泪眼汪汪:“好姐姐,可就全靠你了。”
萧景琪取来镊子,以防万一还拿了一把小巧的只有一指长宽的手术刀。独孤姮问店里的老板要来烈酒,分一半给宇文砚舒喝下,一半给萧景琪用来给工具消毒。
宇文智鸿站起身出去,“吱呀”一声轻轻的关上门,宇文砚舒看着明纸上映出的颀长的影子,心内一阵阵酸,天晓得,她现在多想趴在哥哥的怀里,寻找一下安慰,可是她长大了,哥哥也就要避嫌,要是长不到该有多好啊。
“哎呦,哎呦,轻点……”
宇文智鸿站在门外就只听到屋里传来喊疼的声音,心里也是一时感慨万分。他想起以前在边塞的时候,宇文砚舒调皮好动,经常不是这儿擦伤了,就是那儿磕碰着。每次一受了伤,她就会哭哭啼啼的跑过来要他揉揉或者包扎伤口。她会乖乖的坐在他怀里,睁大眼睛看自己受伤的地方。
“还疼不疼?”他心疼那娇弱的小身体上多了一处伤。
可是她总会笑眯眯的搂着他的脖子:“有哥哥在,不疼。”
如今,小女孩长成大姑娘了,哪怕是亲兄妹,再也不可以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毫无顾忌了。他想一会儿进去问“疼不疼”,她会怎样的回答呢?宇文智鸿手扶着刷的朱红的圆柱,不禁弯了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