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眉道:“我回去就新选几个人到身边,不要她们侍奉了。”
阿欢笑道:“以阿娘如今的权势,无论是谁,只要被召过去一问,难道还敢不回话么?就是撒谎隐瞒,只要多叫几个,分别看管问话,什么话问不出来?还不如这几个被你□□过的。其实你既有了自己的庄田,不如命她们各自分管一处,田租赋税,最有油水,你又不上心,久而久之,她们必然要动些歪心思,你不要声张,暗地里叫人搜集她们的罪证,等到赃物数目大了,再把证据摆在她们面前,背主贪赃是死罪,不但自己会被杖毙,家人还要受到株连,我不信到时有谁敢不听你的话——不过我知道你的性子,这些事你不愿做,我也不过白说一句,你万事防着她们就是。”
一说到这些事,我便又有些闷闷不乐起来,躺倒回去,低声道:“谁说我便不会做这些事?倘若真是安危相关,我…我也会去做的。”
阿欢探身来看我,手伸出来,在我的脸上捏了又捏:“是么?若我现在强要你去做这件事,你愿意么?”
我刚要回答,她又抢先道:“几个年轻的都有家人要照顾,平日又无甚积蓄,只要有机会,只怕或多或少都会沾染,宋佛佑品级高,在宫里许多年,又无家人,只怕未必会去做这事。若要叫她心服,少不得还要使出些别的手段,譬如栽赃…这样的事,你也愿意做么?若做了,你心里真的会安生么?还有,人心总是越来越贪的,若叫她们各管一地,日子久了,数额实在太大,或是权柄过高,你迟早还是要处置她们的,到时你自己心里过得去么?阿杨死时你没看见,我们却全都被叫去观刑了,她算是宫中老人,行刑的给她体面,打了三十杖便死了,若是没什么体面的,打上二三百杖,口鼻流血、筋折骨断,却还苟延残喘的也大有人在,你狠不下这样心。”
她不提阿杨还好,一提到,我便觉心头闷得厉害,将手捂住耳朵,蹙眉道:“明日再说吧,我…累了。”
阿欢笑了笑,重新在我身边躺下,肩挨着我的肩,手自身边伸出来,牢牢握住我的手:“太平,你有没有认真想过,你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补一个漏发的小剧场:
太平:那个,婉儿…听说这僧衣是阿娘的?
婉儿:怎么了?
太平:没怎么,就是你穿着好大啊。
则天:……
太平:尤其是胸那块。
婉儿:……
则天(大悦):吾儿真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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