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向外走,走向那个大楼门外原来的保安室,即小阁楼那里。
我微笑着问了一个保安,这里是……
中医院!中医院的分院。保安很详细地回答我。因为中医院在市中心的。大家都知道。
我说这里不是街道办吗?
原来是的啊,现在不是了。保安淡淡地回答,都搬了两年了!你是不是来看病的?哎,曹医生不在了,哎!
晕了,当然是晕了!曹医生是谁啊?
我想难道这一次我遽然去了两年,我去那个狗屎的鲜花大陆鲜花帝国两年了?
良久,我终于决定:回家。我要回家看看!
我站在马路上拦了一部的士,对的士司机说了我家住的小区。
我想,老子得忍住啊……
……
路的两边,天啊,事实上我见到了一些我以前没有见到的建筑。我说这里是长江北路?
是啊,是长江北路。尼玛,这路两边凭空多出了一些陌生的高楼大厦……
的士很快就把我载回了我住的小区,下车后我大踏步直奔我的家。
家啊!我回来啦……我心里热烈地念叨着。
我从腰间的皮带那里取出钥匙轻轻地开门……
门开了,发出一种轻微的声音,我迈步……哎,全身的神经绷紧!
全身在准备接纳……家的气息!但是……怪,怪异啊!我咻咻鼻子,就像一匹豹子在自己的领地警惕地寻找异常的地方……不对,不对啊,家的气息显然有了其它的味道了,不属于我的味道了,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我四处走动,寻找异常,尼玛,家具也变了,我的中式家具呢,怎么变成了欧式家具,白色的家具?怎么回事!我还看到了陌生的人……
男人!
男人是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长的还可以,蛮精神的样子,小平头,戴着眼镜,幸福地看我。甜蜜地看我。
我想说草你……姥姥!你谁啊?怎么在我家?
他在墙上。墙上的婚纱照上。
那婚纱照很新鲜的样子,而旁边的女人正是王红,我的老婆。幸福的迷人的老婆啊。天啊,我的老婆改嫁了!我马上意识到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了。我气得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白色的欧式沙发上……
良久……我思考来着,毕竟生活总要继续的,可我怎么办呢?接下来怎么办?
毫无疑问我要找到公安局的老侯,狗日的老侯啊,我现在变成这个鬼样子,难道不是一切拜他所赐?
我走向自己的卧室,不,现在不是了,不属于我了,现在是另一个男人的卧室,那里有那种……我熟悉的气味,但是现在,不,不属于我的气味,那是另一个男人的气味啊,还有王红的气味……
我看到了床头柜上有一个拆开的盒子,装套套的那个盒子。天啊!触目惊心啊,那套套就那样明目张胆地向我示威呢,我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在我和王红的婚姻生活中,王红在那种事情上有的时候确实是很喜欢我用套套的。一是出于安全卫生,二是她觉得好。好的意思就不阐述了哈。再就是有的时候她喜欢早上做那个,那么这就是说她的爱好依然没有变啊,她现在的男人适应了她的爱好、她的习惯?今天的早上他们一定做了那个……好事!
尼玛,这室内的气味儿就是证明啊,这床头柜摆放的拆开的装套套的盒子就是证明啊,还有,这室内的我熟悉的那个事情的气味儿!一切都在嘲讽我的归来!
我感到了愤怒,屈辱……
哎,我不知道怎么办了,现在,我心里想的,最最最关键的,就是:我的女儿,刘菁菁,她怎么样了呢?这两年,她的日子怎么过的呢,她有了一个新的爸爸……她开心吗?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