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
你赌咒。
什么?我有点生气了,道,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们认识多长时间,你说说?许红振振有辞的。
好吧,我发誓。我要是动了强子的宝贝——下一个进去的就是我宋江。
许红甩了甩头,似乎想了一下,道,好吧,赌这个咒算你勉强通过。第二个条件,你是要交房租的,我和强子租的这个两室一厅每月是1000元月租,你掏一半。
什么啊?我站起来了,有点激动,大叫道,要那么多啊!我心里话,我爹今年收获的春小麦也不就是卖了500多元?!我有点为难了,毕竟我还没有找到工作呢,初来咋到,口袋里也就余下几百元。说起这几百元,还有一段不好意思说的插曲呢,这里就说一下吧。毋庸置疑,那是我父亲一大早坐拖拉机去集市卖了家里的麦子换的钱,他听说我毕业后要去南方工作,就把麦子钱迅速地给我邮寄过来了。当然,我在电话里是这样和苍老不堪的父亲表白的:
我被南方一家跨国公司录用了,待遇嘛,你看看家里的那台黑白电视里放的人就知道了,你儿子今后就和他们一样,一手拿着叉,一手拿着刀吃饭,喝的嘛——就是那种颜色象血一样的酒,又香又甜又有劲。爹啊,等儿子这边安顿好了,儿就你老接来享清福。
谎话说的够高级的,是吧?
放下电话之后,我泪流满面。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一把。
后来我从邮局拿到钱后,把钱放在口袋里,默默地摸了又摸的,我已经花掉了一部分,是买火车票的,余下来的钱我心里一直在告诫自己,这可是我爹给我的麦子钱啊,老子就是要靠这些麦子钱作为启动资金打天下的啊,最困难的日子里老子是要用它来支撑日子滴!
要考虑一下吗?男人嘛做事大气些,告诉你宋江,天下没有掉下的馅饼,就是强子在这里,他也要向你收取一半房租的。我不妨告诉你,你如果不来的话实际上我和强子已经多次在考虑要转租一个房间了,他的工作间可以放到我们的卧室里来的。只是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而已。
我明白了,原来强子也有这个意思,我想……我还是答应了吧,也许外面的房子更贵呢,是不是?我嗫嚅道,我先欠你的,好吗?我不是才来的嘛,还没有找到工作,我先打个欠条成不?
许红道:这个没问题,你是强子的发小嘛,照顾你,喏,给你纸、笔。说着,就扔了过来。
我的天,看起来她早就准备好了。许红又道,你是大学生,看起来就象是一个文化人,你自己起草一个合约吧,然后你再打一个欠条。
我一声不吭地写了起来。
写合约、打欠条这种基本的文字能力与我而言不算什么的,我很快就起草好了,我给许红递了过去,这时候我意识到自己的那里已经平静下来了,是的啊,现实就是具有这个奇妙的功能,当你很激情的时候现实往往会让你变得更加理智的。
许红看了一会儿,笑了,道,究竟是大学生啊,文化人,写的蛮通顺的。
我有点晕,许红对我的文字的表扬遽然就是蛮通顺三个字,这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
我站了起来,我想去泡面了,我想一碗康师傅方便面总不会要收老子的钱了吧?
最后一条,你要记住,许红瞪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许打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