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捂着眼眶的老道,后者则是扯痛了伤口的濯清。
“清清,你有没有事?还疼不疼?”阿音穿着那件过大的湖蓝色外衫,急急地扑了过来。濯清微微愣神,手掌却先于他的意识,将阿音推开一臂之距。
“阿音,我没事!”
“哼,没事个屁!”那老道揉着青紫的眼眶气呼呼地嚷道,“你这小子真是奇怪,拼了命地救了这个不人不妖的丫头,如今人家对你嘘寒问暖,你又表现出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干嘛,装清高啊!”
“你这死老头说什么那?”阿音叉着腰骂道,“我大师兄就是这种性子,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指手画脚、说三说四的。你谁啊?”
那老道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他是你的大师兄?”
“他不是,难道你是啊?白痴!”阿音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那老道上下打量着濯清,濯清倒也不恼,刚刚从噩梦中醒来的人,脑袋里基本都是空的。他挣扎着想自己站起来,身边的江小雨几乎是本能地搀了他一把!
“小子,我问你,你为何会本门武功?你师父是谁?”
“小爷师祖的名字为什么要告诉你!”阿音立刻挡在濯清身前,叉着腰凶巴巴地嚷道。
“你师祖?他师父?他还是你的大师兄?”老道使劲拍了下脑门,不耐地问,“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家师玉玄真人!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前辈见谅!”濯清推开江小雨,又将阿音拉至一旁,单手置于胸前,毕恭毕敬行了一个道礼。“青云观濯清,见过前辈!”
那老道立刻乐的见牙不见眼,抬手虚空一扶,回道,“你这娃儿不错,看来你与我有缘,你师父叫玉玄,我师兄也叫玉玄,要不是那家伙是个短命鬼,我还真要以为你是他的徒儿那!不过无所谓啊,你这身功夫跟我蜀山派有几分相似,也许你师父的师父也曾拜在蜀山派的门下!这么算来算去,咱们两个就是同门了!这同门相残可是要受门规处置的!我看你年龄尚小,肯定不是我的长辈,这样吧,我就代行门规!”这老道说话疯疯癫癫毫无逻辑,行为更是无状,上蹿下跳宛若猴子一般,此刻正贼兮兮地盯着濯清的手臂,摩挲着下巴自问自答:“嗯,罚什么那?哦,你刚刚用右手持剑,又用右手打了我一拳,就砍下你的右手,以示惩戒吧!”
说罢还一副“我很宽容,不要谢我”的模样看着众人。
“什么?要砍清清的右手?”阿音反应过来立刻跳着脚嚷道,“你个丑的人见人恶,花见花衰,死人见了都要吐的老猴子,说我们青云观是你们那个什么什么派的同门,我呸!你还真往自己脸上贴金。以前小爷觉得,小爷才是这世间脸皮最厚,最自恋的人。今儿见着你我才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脸皮都快赶上城墙了!我看你直接该厚脸皮派得了,叫出来多响亮,多震慑啊!”
“你、你、你”
“你什么你啊,要不是我大师兄受了伤,就你这拎起来没二斤肉的小猴崽子,会打得过他?小爷我分分钟都能把你灭了!”
“你,你还灭我!我还没收你那,你还想灭我!”老道气得头发都要炸了,刷地掏出背后木剑朝着阿音就砍,却被濯清一掌挥开。
这一个动作扯痛了伤口,额头汗珠已经密密地起了一层,阿音登时心疼不已。
“江小雨,你是死人啊!站那里当柱子很好玩吗?”阿音扶着濯清嚷道。
江小雨无奈地耸耸肩,“姑奶奶,我真的是爱莫能助!”
“哼,算你小子识相,在这阵法中除了老道我,就剩这个半死不活的小子还能蹦跶几下了!”老道贼兮兮地逼近濯清和阿音,“一个修仙之人却护着一个不人不妖的小怪物,小子,这买卖可做的不划算啊!”
“这买卖不划算,那我们就谈谈另一桩买卖如何?”濯清将阿音扯到身后,长身玉立,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