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子瞥了眼江小雨，显然对方的态度取悦了他。玉壶子没再刁难阿音，继续说道。“天帝为君，云浅却为君上，光听这名头就知道他的位分是何等尊贵！要不是当年那场大战，哪有这些宵小蹦跶的份！”

濯清心下微惊，他着实没有想到江小雨竟然与天庭有关。

“前辈所说的，可是魔界与神界的那场大战？”

玉壶子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一跃而起，落在花厅中的桌子上，扬着手臂激情昂扬地说道，“我告诉你们，那场大战简直是旷古绝今，云浅君上身披紫金战袍手握玄铁长枪，立于七彩云端之上，与妖、魔两界的王大战了数月之久，那场面简直是山河沸腾~”

江小雨瞬间觉得，自己那风华绝代，高高在上的师父从这老猴子一般的人嘴里说出来，立刻就变了味道。“喂，你这老道怎地净胡说八道，你究竟见没见过云浅君上？”

“哎呀，你别插嘴！”阿音伸手拍了下江小雨，眨巴着大眼兴致勃勃地转向玉壶子，急声催促道：“老头，他不喜欢听，我喜欢听啊！我告诉你啊，我们青云镇戏园子里的角儿都没你说的好听呐！”

“你这个~”玉壶子被咽的差点背过去。

濯清忙将阿音扯到自己身边，开口说道，“前辈，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应该是破阵而不是讲故事！”

玉壶子冷哼一声，黑着脸跳下桌子，一边向后院走，一边喋喋不休地说道，“一群不识抬举的家伙，你们不听，我还懒得说那！最好你们全死在这里，让你们自以为是，自甘堕落！”

濯清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牵过阿音，跟在玉壶子身后，而江小雨看着前面相携而行的身影，仿佛与记忆中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云浅师父！”江小雨低低唤了一声，前面的人影并未停下。江小雨自嘲地笑了笑，眼看几人已经走到回廊的转弯处，忙提剑跟上！

四人来到后院的假山处，玉壶子一跃而起，灵巧如猴子一般攀在假山断裂处，伸手抽出背后桃木剑，朝着烟雾缭绕的洞口砍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地面都跟着晃动起来。那洞口宛若受伤的巨龙，扭曲着身体，搅动着荷花池里的水咕咕作响，无数个气泡自池底冒出，原本翠绿的荷叶瞬间变成了黑色，而那池水，也变得如墨一般。

玉壶子收回桃木剑，飞身落到濯清身边，指着滋滋冒泡的池水说道，“这玄灵阵并无实体，是当年云浅君上为了封住魔尊座下黑莲，在虚无之地设下的阵法，没有人知道怎么解。祖师爷算到三年前，玄灵阵将会陡生变数，便派我下山查看。老道我来此三年，也不知道如何下手，只是查探到此处荷花池内，阴气最盛！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里应该就是玄灵阵的中心。”

“三年都没破得了？”阿音忍不住反问，“你不是说你是蜀山派一等一的高手吗？”

玉壶子狠狠瞪了阿音一眼，阴森森地说，“小怪物，这阵法老子破不了，可是你，老子却收的了！”

阿音瞥了眼他手中的桃木剑，下意识地拽紧濯清的袖子。

“这荷花池中的荷花，受活人魂魄滋养，那这池子中的水，定然也不普通！也许黑莲真的就在这里！”濯清俯身细细看了看那冒着泡的池子，转头对江小雨说，“你和阿音留在岸上，我和玉壶子前辈前去查看，若阵法之中出现变数，烦请将阿音带出去！”

说罢竟对着江小雨抱拳行了一礼，江小雨怔怔地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