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清本想将那裂口撑得更大一些，可胸口的伤，那浸入的魔气正此消彼涨地消磨着体内的真气。，若不是沙曼留下的内丹，他早就撑不下去了。

这时身后却传来冷声嘲讽，“你这小子，自以为有点能耐就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看来里面关着的一定有你关心之人。所谓关心则乱，刚刚的小聪明去了哪里？咒语法术倒着使，难道不知这镜中之像也是反过来吗？你就算内力再强也打不开这结界！”

“你这老猴子，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李江又急又气，眼圈都红了。

玉壶子指着他哈哈笑了起来，“哎呦呦我的乖乖，这小胖墩竟然还哭起来了！可笑死我了！”

“砰”的一声，濯清整个人被内力反弹出数丈远，踉跄了数步才稳住身形。终是压不住体内翻腾的气体，闷哼一声呕出一大口鲜血，将干净的前襟染的脏污不堪。

“大师兄，你没事吧！”李江吓了一跳，急急跑过去扶住他。濯清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妨，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声笑了下，“前辈所言甚是，在镜中要打开镜外的结界，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镜中？”李江诧异地问道，“大师兄的意思是，我们现在看到的一切镜像都是假的？不可能啊，如果这是假的，为什么我找到了地上的痕迹，难道我和史玉龙是从镜外之境中钻到境内的？既然如此，那。那地底下肯定是相通的。我现在就进去救二师兄！”

李江说罢就要往地底下钻，却被濯清一把拉住。“李江，你先别着急！”

“可二师兄他~”

濯清对着李江摇了摇头，转向玉壶子，冷声问道，“前辈如此，不觉得有**份吗？既然大家是合作关系，你却一味隐瞒，恕濯清不敢苟同！”

玉壶子面不改色地回道，“你既没问。我又何来隐瞒一说。刚刚你问我。桃木剑是否可以破这结界，我已经回答过，会伤及无辜。是你自负，领悟不到我的意思。这会儿又怪起我来。不觉得可笑吗？”

濯清眼神越发冷寂。“前辈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帮我。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里根本没有魔尊座下黑莲。而黑莲真正存在的地方，应该是假山旁的荷花池。而这假山内所有结界。包括镜外之境内的地下城，全都是为了滋养荷花池内的黑莲而设的，对不对？”

玉壶子并没有任何愧疚之情，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濯清继续说道，“这玄灵阵，吸收活人魂魄，以及修习武功之人的内力，我们皆有损耗，唯独你毫无反应。如果你不是对方的人，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

“老子才不是那群妖魔鬼怪那！”玉壶子立刻炸毛，跳着脚骂道，“这季老头到处祸害人，为了那张脸，为了得到永远不老的身体，前前后后杀了何止千人！你竟然把我和那老匹夫混为一谈，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濯清听到这里，面色终于缓和下来，“你早就知道季常的罪行，却不收服他，看来倒真的有几分修仙之人的顽固！”

玉壶子脸色有些难看，“祖师爷有令，修仙之人，不理凡人之事！季常虽然做了许多有违人伦之事，可他毕竟还是凡人。寿终之日未到，我不能逆天而行。”

“神仙都这么固执己见吗？”濯清低声问了一句，又自嘲地摇了摇头。他又何尝不知其中规矩，凡人各有天命，何时生，何时死，早有论断。即便他无恶不作，烧杀掠夺，也是前世今生修下的因果，没有人能强行改变！这是人道，也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