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约莫两个时辰，阿音终于不再喊痛，摊在地上，整个人跟水洗的一般。她的样貌却已经恢复成常人摸样，只余下一双耳朵还是尖尖的。应该是因为方若内丹之中留下的灵力太少的缘故。

无名走过去，轻轻唤了一声，“阿音！”

阿音晃悠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小嘴一裂，让他宽心。

沙曼从不远处走来，双眼微微泛红，见阿音已经不再挣扎，忙收敛了情绪急急问道，“怎么样了？能受得住吗？”

“看情况应该是没事了！”无名抬头回了一句。

阿音趴在地上，耳朵里听着二人的对话，再加上丹田之处隐隐的气息浮动，她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没事了就好！我们已经在这里逗留了太久，我看，不如先去青丘看看情况，再作打算！”沙曼提议道。

无名有些犹豫，他低头看向阿音，柔声问道，“阿音，如果你不想去，我们就不去！”

阿音想坐起来，无名忙伸手扶了她一把。终究是外来的东西，阿音总觉有些不适。她皱皱眉头，望向无名，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他被血水浸湿的前襟处。

“清清，你的伤还疼吗？”

无名一怔，随意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阿音不用去看也知道，那伤口怎么可能不疼。

“我们去青丘吧！”阿音扶着无名的胳膊站起来，双眼之中神情坚定。“既然韶乐的怨念曾经被困在冥幽剑中，而你的伤又是冥幽剑所致，我想，这一定跟她有关！”

沙曼看着阿音，心中轻叹。

“既然决定了，那我们走吧！”沙曼率先向前走去，无名拉着阿音的手却没有动。

“阿音，不如我们回山中之城，或者回青云观好不好？”

阿音直直看着无名，濯清从未用过这种商议的语气跟自己说过话，那张脸上，带着犹豫不决，带着一丝惶恐。

阿音裂开嘴笑了起来，先前因为疼的厉害而咬破的唇瓣还沾着鲜血，“清清，我很开心！真的，无论你是不是我的濯清，我都很开心！这几日，我看着你受尽折磨却无能为力，我心里很疼，很难过！你一直没有问过我，在云雾缝隙之中究竟看到过什么吗？我看到了濯清，看到了死亡，看到了毁灭！他告诉我，我可以无视我心中的善，可我却无法原谅我心中的恶！我尝试了，却真的做不到！清清，方若死了，如果我仍旧躲起来装孙子，那么会有更多的人会死。也许我们回到了青云观，看到了只是满山的尸体！我们可以装作无所谓，一直就这样牵着手，直到我们也死去。我们能不能做得到？”

阿音平静地看着无名，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没有了纠结挣扎，没有了爱恋不舍，有的只是决然。

无名握着阿音的手禁不住松开，胸口的伤似乎又裂开了，如果不是，为何他会这么难过，这么疼！

阿火看着立在石塔前的一批黑衣劲装的人，有些诧异地看向魔西，“你不是一直很反对将狼族拉进来吗？”

魔西没有回答，巡视一遍人群，沉声说道，“守住青丘各个入口，非同宗者，杀无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