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神祈一般的男人,终于醒转。一时间,微博上的头条是他,新闻头条也是他,每个人见面打招呼都是喂你知不知道池公子醒了啊?
当然,有好的也有坏的。比如说,苏南浅。每个人都在为池公子的苏醒而高兴,也有不乏者说,不要再和苏南浅在一起了简直是一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远在法国的苏南浅并不知道这些,她现在感受着法国六月的阳光。怀中的小殊咬着手指,滴溜溜的黑眸,几近透明的柔软肌肤,红润的小嘴儿。
她看不见,但是别人都是这样给她说的。说,长得好像一个女娃儿?
男生女相?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锦楠说,长得太像那个男人了……她在想,妖孽是不是也会成为一种罪过?
她垂眸,目光温暖,却很想哭。孩子……妈妈看不见你……但是你能看得见妈妈对不对?
我多想看看你的可爱模样啊……
“南浅,你才生完孩子,别抱太久了,给我吧。”池锦楠走近病房,看见如此温馨自己的一幕,他突然很想就这么天长地久地过下去。
“不用了,拿给护士吧。”苏南浅轻轻落下一吻在孩子的头顶上,那里透着柔软的淡黄色浅毛。
护士走过去接过孩子,池锦楠才意味不明地开口,“为什么不让我抱,你是怕孩子和我太亲近,将我认成爸爸?”
“你一个大男人哪里会抱孩子。”她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眼底却暗得十分厉害。一个病房的人都以为他是她的丈夫,她从来不解释,只是觉得无论怎样都好像没有了意义?
她抿了抿唇,只是将头转向投降窗外,“你说窗外有梧桐树,已经开得很好了吧?”
为何她的世界只剩下了黑?
“叶子张得很茂盛。”他回答,“南浅,为何还给孩子取名为池,不姓苏?”
“啊,我觉得池挺好的。”
无关那个人,只是挺好的。
住院二十天,月子期间,她吃得很多,但是体重不涨,奶水也是少得可怜。医生强制要她再继续住了十天,没办法,医生说了算。
出院的那一天,橘子来接她出院,进了病房就哇哇大叫,“好可爱啊!阿离姐,怎么生出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啊,我的天呐心脏都要融化了啊!”
越是听橘子这么说,她就越想要划开自己的双眼好好将自己的孩子看个够。可是,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橘子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而她则轻轻抓着池锦楠的衣袖,毕竟她是一个盲人。
在车上的时候,橘子会滔滔不绝地讲些时事八卦,毕竟橘子是个很阳光温暖的人啊。再说了,这么开朗的性格也理应有这么好的口才。橘子神秘兮兮地道:“阿离姐,你听说了嘛,中国有座大楼被爆破了,还是全新的呢。”
“大楼?”苏南浅懒懒地靠在后座上,秀美容易上有些倦意,只是随口问,“什么大楼?”
“听说那座大楼斥资巨资造起来的,看起来忒豪华了,那人一定富得流油!”橘子越说越激动,忍不住轻轻拽住她的手腕,“就在昨天啊,就给爆破烧了,听说围观的人特别多啊,照片网上满天飞!”
她懒洋洋地听着,没有多大的兴趣,“为什么烧了呢?”
“听说是一个男人为了——”
“橘子,你今天下午有没有课?”开车的池锦楠状似不经意地打断,眸底莫名的光晕却涌动得十分厉害。
橘子明亮的双眼盯着前方开车的男人,思路被打断了,愣了半晌才回答,“啊,有啊,怎么了?”
池锦楠借着后视镜扫向橘子的脸,“我正好要过去你学校那边,我带你一程。”
橘子立马笑得眉眼弯弯,“好啊,谢谢啦。”
然后,橘子很健忘,忘记了说那座大楼被烧掉的原因。而苏南浅,车程使她昏昏欲睡,也没有去关注那座本来和她有关的大楼。
一切好像,就在不经意之间,被错开了。
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偏离原来的轨道。
安城。
媒体全部涌在一家大厦楼底,记者们扛着摄影机跑得很是卖劲儿,闪光灯咔擦咔擦简直晃瞎了人的眼睛。
一个黑漆漆的话筒全部对准一个人。
男人的眸如墨色星子,虽说容颜苍白,却依旧英俊得让人无法忽视。他轻轻开口道,“大家可看清楚了我身边的这个女人?”
所有人的视线以及聚光灯全部落在了他身旁女人身上,一个面容憔悴脸色蜡黄的女人,林许。
自从东窗事发之后,林许便想带着孩子一走了之,岂料却被池慕辰手下的元智带人拦住下来。相当于是将她软禁在安城,让人寸步不离地监视她。
她完全不知道,今天被带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但是绝对不会是好事情。
眼瞳微微瞪大,看见男人手中拿着的一纸鉴定书——
“池慕辰,你不能这样……”
“是吗?”男人的眸中带雪,“我为何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