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唐无忧嘴角一抽,这事她好像也已经知道了,之前她并没去在意,不过现在想想,曹佑不喜欢她那不是很奇怪吗?这两个人没事就在暗地里叽叽咕咕的,如果不是相互喜欢,那他们两个也太没劲了吧!
见唐无忧神色淡淡,林文茵不由的苦笑一声,“我很傻是不是?”
唐无忧轻轻点了点头,“是挺傻的,不过……”
话说一半却没了声音,林文茵看着她刚要开口,就见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林文茵摇了摇头,苦笑道:“你帮不了我,他不喜欢我是因为他心里有别人,他已心有所属,无法强求。”
心里又别人?这还得了?
唐无忧声线一扬,立马暴躁,“混蛋,还反了他了,心里又别人还敢来招惹你,他活腻歪了吧,他喜欢的人是谁,告诉我,我保证让她生不如死。”
唐无忧的气恼莫名的逗笑了林文茵,她抹了抹脸上的泪,似乎被她这么一吼也想开了,她摇了摇头说:“算了,我没事,只是有些难过而已,况且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我只知他叫她神医,一身红装,虽轻纱掩面,但不难看出是个美人儿。”
“咳,啥?”
闻言,唐无忧满身的凌气顿时被打回了原型,她不可思议的开口,满脸惊诧,“你刚刚说……他叫她什么?”
不知她为何这般惊讶,林文茵愣愣的说:“他没叫她什么,只是叫她神医。”
“呵呵。”唐无忧嘴角狠狠抽搐几下,转身又重新坐回了林文茵的身边,傻笑着嘟囔:“哦,神医没原来是神医啊!”
“难道你也知道这个神医?”
闻言,唐无忧心虚的赶紧摇头,“不认识,肯定不认识,听都没听过这么奇怪的名字。”
该死,那个曹佑连她的脸都没见过,无端端的就到处跟别人说喜欢他,简直是脑子坏掉了,等会,宫洺现在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他该不会告诉曹佑吧,天啊,为什么最近的破事这么多,理都理不清。
想想,这件事得赶紧着手,不然的话早晚出大事,唐无忧转身拍了拍林文茵的手说:“你放心,幻想总是美好的,当他知道什么是现实以后,就会知道原来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不明白她这突来的话是何意,可是唐无忧却没有再给她多问的机会,看着来去匆匆的人,林文茵不禁失笑,她真的很羡慕她的性子,拿得起放得下,即便遇上天大的事也不过婉儿一笑,不像她,只懂得折磨自己。
荣王府
“王爷赎罪,是属下疏忽,没有看住红衣,竟才发现他不见。”
闻言,宫洺神色淡淡,沉思片刻开口道:“罢了,他本也不该是这府中之人,早就知道留不住,走了便算了吧!”
宫洺从未将红衣当成过普通的接客小倌,单凭他能得到唐无忧的重视,他便知道那红衣定是有着他不知道的过人之处,只不过留了他这么久,他却一点都没有发现这个人的破绽,如此,他更加肯定这个人不一般。
……
回到草阁,唐无忧刚一走进就闻到了一阵茶香,她轻声一笑,道:“瞧你这安营扎寨的架势,莫不是已经逃出来了?”
柔和的笑声从红纱账内传来,而后就见一道婀娜的身影缓缓走出,红色的轻纱退去,换成了一身藕色的男袍,长发披散,嘴角仍是挂着那轻巧温和的笑容。
“不是逃,而是离开,公子苏重伤在身,几个下人怎么伺候的好他,我若不来,怕是他早就闹到你府里去了。”
看着他这一身爽朗的装束,唐无忧眉梢轻挑,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果然是不一样了,现在我是不是不能再叫你红衣,而是要改口叫你萧音公子了?”
“叫什么都好,名字不过只是个称呼而已,不过你还是最好不要在公子苏面前叫我红衣,他说了,红衣是你的专属,说什么都要叫我换下来。”
闻言,唐无忧哧笑一声,四下看了看问:“他人呢?”
萧音转头向屋后示意了一下说:“在洗澡,说是怕你嫌弃。”
唐无忧眼一翻,嫌弃的撇了撇嘴,来到茶桌前做了下来,“不去管他,一天毛病多的很,还以为谁都跟他一样,说说你,你离开的王府想必是不能再留在京城了,你是打算回阁里吗?”
萧音来到她身侧,倒了杯茶递给他,“是打算先回阁里,之后再看苏公有何派遣。”
唐无忧轻嗅着香茶,眼眸微垂有些惋惜,“你走了,在这京城我便是又少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真是可怜了我放着那么大的天地不走,却窝在这小小的地界内。”
话音刚落,身后一道温声毫无征兆的响起,“你若觉得可惜,随我们离开便是,何苦这样可怜自己。”
唐无忧闻声回头,就见苏子辰衣衫凌乱,不避体肤,额前的发梢上还在滴水,唐无忧眉一皱,嫌弃道:“这大冷的天你也不怕着凉,你是不是仗着我给你医病不用花钱,就这般的事无忌惮?”
闻言,苏子辰将身前的衣袍一敛,忽的蹲在了唐无忧的身后,凑近她无赖道:“就是让你心疼。”
唐无忧嘴角一抽,狠狠的一拳砸在了他的胸前,“真是好一点就开始嘚瑟,早知如此就不该管你。”
“你舍得?”苏子辰笃定她不舍得,但也知道她就算是不舍得也肯定不会说,他坐在唐无忧身旁,伸手朝萧音要了杯茶,细细的品着。
见他们两人这般斗嘴,萧音不由一笑,笑意深邃却没说什么,唐无忧瞥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笑容里的含义,她挪了挪位子,刻意离苏子辰远了一些。
“你什么时候走?你们两个一起走吗?”
闻言,苏子辰将手中的茶碗往地上一放,不满道:“你就这么想我走?”
看着洒了一半的茶水,唐无忧有些莫名其妙,“我就是问问,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苏子辰腿一架,胸前的肌肤半袒,完全没有外界传言的温润公子形象,“我来的时候已经跟老爷子说好了,短期内不会回去,反正萧音也要重回阁里,有什么事有他就够了,我要留在这陪你,省的你整日可怜兮兮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闻言,唐无忧半信半疑的看了萧音一眼,似乎在问他苏子辰说的是不是真的,萧音茫然的端了端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其实唐无忧并不觉得苏子辰在这是个累赘,但是她却不愿意在他面前说软化让他得意,她佯装嫌弃的瞥了也一眼,嘟囔道:“留在这吃我的住我的,还不会干活,怎么算我都亏了。”
以苏子辰对她的了解程度,又怎会听不出她这话里是同意他留下的意思,他得意一笑,忽的起身,“我可以给你解闷,可以教孩子们练功,还可以帮你看着这草阁,一举多得,并且全都是免费的,你难道不觉得很划算?”
划算?划算个鬼!
臭不要脸到了他这个境界,连鬼都会躲着他,也就是像她这种连阎王老爷都怕的人才能忍受得了他。……
两天后,萧音离开了,唐无忧开始来回奔波于唐家和草阁之间,两个孩子除了在京城内作威作福,便是去一个跟苏子辰约好的地方练功。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西楚皇子带西楚公主来访,说是来行两国拜好之礼,可是有谁家拜礼会带着公主前来?
又是一场无聊的宫宴,唐无忧现在身披郡主头衔,这样的场合,即便是她不愿意参加,但还是非来不可,皇宫中的宴会无聊透顶,未免自己当场无聊的睡着,她只好独自饮欢。
迎面一双深邃的目光由始至终都落在她的身上,那欲要将她穿透的强烈感在她落坐那一刻便感觉到,可是她却宁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论如何都不肯迎上那灼热的视线。
“诶,洺,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妙。”曹佑掩着嘴,偷偷的捅了捅宫洺的胳膊。
宫洺低头看了一眼他乱动的手,轻轻皱眉,“怎么了?”
“你快看那西楚公主,她是不是在看你,而且连眼睛都不眨。”
闻言,宫洺眼眸偏转,看向坐在唐无忧不远处的西楚公主,然而当他视线投去的那一刻,西楚公主顿时含羞一笑低下了头。
宫洺无情的敛回视线,仿若什么都没看到般,见此,曹佑不由的点头佩服,“行,看你能抗多久。”
话音刚落,就听皇上很合时宜的开口道:“西楚公主难得来一次辽国,明日起就让朕的皇子带你四处逛逛,宫洺,朕瞧你近日无事,西楚公主就由你来陪吧!”
闻言,宫洺眉心一皱,不满的瞪向曹佑,曹佑抿着嘴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是故意乌鸦嘴。
宫洺起身低垂着眼淡淡道:“儿臣遵旨。”
遵旨,这两个字当真是用的极好,皇上此举无非是想拉红线,可宫洺却将它当成一个差事,如此以来,大家应该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曹佑哧笑一声,不禁佩服他这种可以处变不惊还可以化险为夷的能力,只不过皇上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脸色就不是那么好了,人家好歹是西楚公主,他却当着这满朝文武的面让人这般尴尬,万一因此令人心生不满,那可是要坏了两国交好之谊的。
不过看那西楚公主倒是个识大体的,听闻这话不但没有露出一丝不满,反而那大方得体的笑容不禁让人心生敬佩。
在宫洺的一声应好的同时,唐无忧捏着就被的手一抖,几滴清酒洒落桌面,心中不禁燃气一股难以抑制的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