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全闻言轻轻拍了拍程冰的肩,“你还是不懂皇上啊,若是没有萧贵妃,皇上就算是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萧洵轻步走进拓跋韶的寝宫内,床帐没有垂下来,而是是被挂在两边的,所有萧洵毫无阻碍的,一眼就看见了仅着了亵裤赤着上身的拓跋韶,他正紧紧闭着眼躺在床上,上身还缠着绷带,绷带像是新换上的,点点红色的鲜血从里微微渗透出了些。
萧洵站在原地,却不敢靠近拓跋韶的床边,看着他苍白却依旧俊朗的脸,萧洵想哭都没有泪流下来。
还记得当初刚入宫时,那时她满心满眼都只存着顾南城,对见当时的他可谓是一点兴趣也没有,那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她画着最精致的妆容,坐在床边等着这个大周的皇帝,她一生该去陪伴的人。
那时的她假装的什么也不在乎,一副淡然自若的性子,但她当时心里的波涛骇浪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懂了,那时的她一直在想,大周的皇帝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威严庄重的?还是独裁**的?
可当他带着三分醉意走进这房间的时候,萧洵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是有些发愣的,她没想到大周的皇帝竟生了这幅好样貌,让她都有些自愧不如。
萧洵同时又有些紧张,她知道自己是逃不过那一关的,但心里不免有些慌张又愤愤然,她捏紧自己的手指,不敢抬头去看他,可没想到他却突突的笑了一声,让萧洵心尖一颤,抬起头来不知所以然的看着他,他也饶有兴味的盯着她。
半晌无话后,拓跋韶往近走了几步,萧洵却是有些害怕的往里缩了缩,该来的终于还是躲不掉,当时的萧洵心里是难过又不甘的。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有下一步动作,再抬头一看时,却已经不见了拓跋韶的身影,萧洵有些不解,但说实话心里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而之后的之后,萧洵也感觉到了拓跋韶有些刻意的躲着自己,萧洵心里很是疑惑,但也为此庆幸着,她恨不得皇上一辈子也别想起她这个人才好呢。
但毕竟是同在皇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当时的皇后又不甚宽容,总爱对着后宫里的女子使绊子,即使当时萧洵位份不低,后面也有些萧大将军和萧言撑着腰,但王月却依旧敢下手。
那时的她刚入宫,很对事情也不懂,每日去给皇后王月请安的时候,端上侍女给的一杯茶便奉了上去,而那日,所有的一切也都是王月设计好了的,王月将那碗滚烫的茶往自己泼了来,想当时若真是被那盏茶泼到,她怕是现在已经体无完肤甚至于是破了相。
她当时是真的慌了,只听得馨儿尖叫一声,而自己突然被一只手扯到了一旁,当自己再站定时,王月已经从主座上冲了下来,哭着喊道:“皇上,皇上,您无事吧?快叫太医!太医!”
萧洵此刻才看清,扯了自己,也算是救了自己的那人竟是久不见面的大周皇帝,萧洵的心陡然提了起来,因为那碗热茶尽数泼到了拓跋韶的小臂上,他的衣裳还冒着紊紊的白气……
萧洵赶忙跑过去,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但却只听得他冷冷的斥道:“笨手笨脚的,连一盏茶都端不好吗?皇后快去把烫伤药给朕拿来。”
王月闻言,有些自得的看了一眼萧洵后,立马去了内室拿药,萧洵只好低着头站在那里,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定是讨厌自己的吧,只是……他为什么会这般讨厌自己呢?萧洵皱了皱眉,真的有些想不通。
拓跋韶却是不管她在想些什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走到了另一边椅子上坐了下来,萧洵看了看周围,侍女和太监们一动也未动,萧洵只好自己走上前去,想帮拓跋韶看看他烫伤的手臂,但不想手还未触碰到拓跋韶,拓跋韶却有些厌恶的说道:“滚开,不要碰朕。”
萧洵闻言愣了愣,有些生气的瞪了一眼拓跋韶,真是有眼不识好人心,虽然他是救了自己,可也用不着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而这一幕,却恰好被拿药出来的王月看见了,她得意的笑了笑,把药递给拓跋韶后瞥了一眼萧洵说道:“还不快回去,杵在这做什么?本宫要给皇上上药了……”
萧洵暗自撇了撇嘴,行了一礼后便退了下去。
这件事情发生后,萧洵的生活突然的清净了起来,之前王月总爱找她这样那样的麻烦,但在那之后,把她的请安也免了去,像是忘了她这个人一般。
萧洵也不是什么呆板之人,只略微一想,便知道,拓跋韶那日的表现其实是变相的在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