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身体里确实还有红堇花气体残余,现在要去那个满是唛的港东,无疑就是送死,赵嘉言说的没错。
夏林凭着身体里的最后一丝理智,耐心地坐下来等待。
并且,没哭。
“你为什么不哭?”赵嘉言问她。
“你为什么要哭,我相信他没死!”夏林情绪不太稳定。
“什么时候你的眼泪,都跟凌异洲息息相关了?”赵嘉言叹了口气,满是情绪的一句话。
夏林没搭理他,只是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忍受着内心的煎熬。
一个小时过去了,港东媒体没有任何消息。
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
夏林在天即将亮的时候,忍受不住等待的压力,被黎明照来的第一束光闪了一下眼眸,当即昏睡了过去。
赵嘉言重重地叹了口气,走过去把他已经失魂落魄的女孩捡起来,温柔地送进卧室里。
从昨天晚上她进他的房间,企图偷他的电话卡开始,就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没有休息过,二十多个小时不愿意合眼。
赵嘉言坐在夏林床前,平静地看着她仍然熟悉的睡姿,眼里是化不开的忧虑。
是他低估了凌异洲在她心里的份量了,这样一来,他不知道把真相说出来她还能不能承受得住。
大概待了一会儿,等到天色大亮,赵嘉言刷开手机的网络,这才陆陆续续看到了关于这次港东沃马体育馆事件的一些消息。
官方给出的数字是:49死546伤,死去的49人全部是自爆而亡,另外的546个伤患目前正处在不明所以的昏厥当中,一时无法唤醒。
事情终于落下帷幕,赵嘉言看完这篇报道也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扭头看了一眼夏林。
昨晚若不是有凌异洲的指挥和调动,死亡数据至少是五万,能够在南锦天的虎口中救下这么多人,凌异洲算是个奇迹。
赵嘉言看着夏林,突然有些不自信了,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优秀到让所有男人重新审视自己。
夏林在赵嘉言的这种注视下,很快醒过来。
她呆愣地看了一眼外面刺眼的光束,第一件事便是冲赵嘉言大吼:“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赵嘉言抿唇,沉默着。
“现在是上午9点,我从这里赶到港东最快需要4个小时,那就是下午1点,赵嘉言,那个时候港东的唛气已经完全没有了,你不要再说不准我走是因为要保护我安全这类的话了。”夏林起身便开始整理自己准备离开。
“你可以走。”赵嘉言终是道。
夏林一愣,没想到他现在会这么好说话。
一般情况下,一个人变得好说话,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他想通了,不想把她关在这里了。
还有一种是……可怜她。
夏林猛然走过去拽紧赵嘉言的衣领,“是不是凌异洲出事了?”
可怜她,夏林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便是凌异洲出事了。
凌异洲出事了,她变成寡妇了,任谁也会可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