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宁是被吴嫂叫醒的,这一觉睡得太好了,都忘记时间了,早知道就该定个闹钟,她掀开被子赤脚下床拉开窗帘,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夜晚的军属大院子也是别有一番情致的,她回身找到被踢到床底下的拖鞋,一蹦一跳下楼。
跳下最后一级台阶转身正好看见穆梁和一身军装背着手立在窗子前,灯光笼罩在他笔直宽大的身影上,生出种严肃的味道来,她看见桌上盘子里的黄瓜一时玩心大起。
“举起手,缴枪不杀。”
穆梁和腰被硬物抵住,唇角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裂开一笑,丝毫没有举起手的意思。
她见他没有要投降的意思,黄瓜更进一步,在他腰上凿了一下,“举起手,缴枪不杀。”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用黄瓜顶着,听出她声音里恼怒的味道来,穆梁和心里好笑,难得配合的双手举过头顶,有些讥诮的开口:“你看这样可以吗?”
“再高点。”
穆梁和闻言配合的又举得更高,对于他听话的样子,她高兴的用黄瓜戳戳他的背,再次命令:“双手趴在墙上,慢慢摞过去。”
穆梁和步子不大,一步步从窗台前摞到了墙边,然后双手趴在了墙壁上,第一次把傲气的穆大首长制的服服帖帖,谢清宁别提多高兴了,咬了口黄瓜开始发问:“首长,贺家颖是谁?”她可没忘记那个话语间示威的女人,虽说她现在对穆梁和没多深的感情,但是怎么说这男人也是她法定的配偶啊,属于私有物。
“她今天来了?”
穆梁和认识贺家颖不假,但是他们的关系准确说来,恐怕也只是病人和医生的关系。
“是啊,不仅来了,还给首长你带了药膏,坦白从宽,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被她咬了一口的黄瓜不好在顶着他腰,她用膝盖拱他的腿,没想到趴在墙上的穆梁和忽然转身,她没拱上,整个人身子向前倾,正好扑进他怀里,牙齿很不巧的磕在他下巴上,留下一个明显的牙印子,她捂着嘴看见他下巴上的印子,分明还有口水的痕迹在上面,尴尬的身子僵硬的趴在他怀里,他的胸膛很硬,像板床一样的硬,手指搭在他腰间,也感觉滚烫的厉害。
穆梁和双臂不可察觉的收拢,目光自然的落在她微红尴尬的脸上,几秒后伸手把她扶正,自然的揉着她的发:“贺家颖曾经是我的医生,没事脑子别乱想,有点做首长夫人的样子。”
她脸蹭的红的更厉害,理直气壮的找他理论,咬了一口的黄瓜当做话筒对着他的唇:“老实招待,她是不是倾慕你,你们发展到哪一垒了?”
她的锲而不舍像个牛皮糖粘着他,穆梁和深知她无理取闹的性子,若是镇不住她,估计今晚都要纠结在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上,严肃的发号施令:“立正,向左转,吃饭。”
“我不。”她昂着下巴,举着的黄瓜更进一步,几乎要挨到他嘴唇,“穆梁和,你婚内出轨,就该全军通报批评。”她也不叫他首长了,开始直呼其名。
穆梁和垂下眼睑看了眼她咬了一口的黄瓜,上面还有她的牙印子,伸手摸摸下巴,上面轻微的疼痛,严肃的抬手挥开,低低的呵斥:“别胡闹,哪门子出轨,在乱说,看我不关你禁闭。”
“你除了关我禁闭你还会干嘛啊,没意思,老古板一个。”问不出什么来,谢清宁收了黄瓜又咬了一口蹦蹦跳跳走开,穆梁和琢磨着那句老古板,脸色沉了沉。
吴嫂的厨艺一如既往的好,她吃了两小碗饭,穆梁和已经换了大碗,是她特意从超市买来的,上面有一只鸭子,碗大,他只吃了一碗,然后又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大碗汤:“今天怎么忽然回去?”
“想起来就回去看看呗!首长,有没有人说过你无趣、古板的厉害。”
穆梁和闻言未回答,她按耐不住再次开口:“别逃避这个问题,你是首长,要对首长夫人绝对服从。”
穆梁和搁下碗:“现在承认自己是首长夫人了?”
“哼,什么承不承认,我难道不承认就不是吗?”
“很好,跟我一起后,夫人觉悟又提高了。”
他不苟言笑的说着话,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到了他这里总感觉使不出自己的全部水平,不悦的趁机在桌子底下踢他,他跟脚上长了眼睛一样,轻易的躲开,她踢了个空,更是不悦,嘟嘟囔囔的推开饭碗上楼。
穆梁和也紧跟着上楼,刚走到门口一个枕头从侧面飞过来,他单手接住,话音带着笑意:“竟敢袭击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