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饭，众人吃得有些无味。

齐小静的质问，直接敲进了众人的心中，但在坐的都是具有一定阅历的人，他们知道怎么隐藏自己的想法，也知道应该怎么去想。

“呵。”杨青青苦笑了一声，曾几何时，自己又未尝不是如此热血的人。但在秘事局里经历的黑暗多了，思想便变得麻木。

更何况，如玄性所说，这本来就是有利于民的事。佛道两座大山，不应该永远压在国家的头顶上。

玉阳子则是无所谓，或许说，在善与恶的人格不断交换中，他早已习惯了麻木。

玉阳子承认，自己是个罪人，回到Y县，重建二号病院，很大一部分心思，也是为了赎罪。

赎罪可以，但要他如帝如来那般，为了赎罪而心甘情愿就死，玉阳子表示，自己还没有那种觉悟。

放下了碗筷，玉阳子有些萧索地走了出去。来到楼顶，望着天边还未完全散去的红霞，愣愣出神。

楼顶还有一个人，那便是飞飞，他喜欢站在高处，时刻想着飞行。

“阳子，你上次告诉我的，要以气御人，我现在能做到了哦。”飞飞得意地说道。

“真的？”玉阳子有些意外，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当然，你看吧。”

飞飞说着，整个人离地而起，凭空虚立。

“你可真是了不起。”玉阳子真心赞叹了起来。

飞飞也就是个灵气境，在这个境界，别说御气飞行，便是能够御剑飞行，也是了不得的事。

像苏菲，现在已晋入了灵液境，但直到现在，都还做不到御剑飞行。虽然这与她晋升太快有点关系，但其中的难度，也可见一般。

“你是怎么做到的？”玉阳子好奇的问道。

“怎么做？就是这样呀。在之前，我想着自己是鸟，想要以双手作翅膀，结果却一直飞不起来。后来，你点通了我，让我知道，我是鸟化形而来，便该以人形的方式飞，也就是御气飞行。然后，我便一直想着御气，在前几天，我才终于成功。”

飞飞说得眉飞色舞，仿佛攻克了一个超大的难题。但事实上，他不过是转换了一个观念，再专一地去御气，没想到却轻易成功了。

“这便是一心的厉害之处了。”玉阳子感叹了起来。

飞飞一心要飞，虽然因此失去了许多情感，但在这一心的作用下，他飞行起来，便是这般容易。

这给了玉阳子很大的启示。他要长生，要统一人格，便不能为了太多的感情分心。

过去的罪，既然无法挽回，那便只有尽力去赎罪。若因此而活在罪孽中，自己又何谈其他愿望？

想通了这点，玉阳子压抑尽去，缓步下楼去。

路过于媚的房间时，却不经间听到了一段对话。

“妈，他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杀人狂魔吗？”

直到现在，赵倩如都还有些恍惚。那个传她功法，护她平安，并让她投入了上清派这等大派的恩人，竟然是个杀人狂魔？

“倩如，这些事，你不用去理会。”于媚平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