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会唔”就在这种极其诡异的情形中耗了十几分钟，佳雪快要忍无可忍、觉得无须再忍可以开口赶人了的时候，莫然的电话响了。

他接了电话，非常抱歉地说自己有事要先走一步。

佳雪立即面露喜色，恨不能立即叫声阿尼佛陀！

莫然看到佳雪的表情，心下像被钢针猛然扎了一下，痛得他整个人都想要哆嗦。

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挫折，现在，他是真的完全没有办法弄明白为什么佳雪这么讨厌他。

如果他知道自己在佳雪的上一世的所做所为，一定不会再这么执着地想要个理由了。

可男人就是这么贱贱的生物，连他自己也还没有意识到，他对佳雪如此的执着无法放弃，是动了真感情。

可惜，佳雪已经完全不信了。

即便哪天信了，也不可能考虑再次跟他在一起。

不管她的人生有多少选择，他永远都会是最差的那一个。

保持着风度和笑容，莫然尽可能地做到优雅退场，可心中的苦涩，只有他自己默默品尝。

他前脚刚出了病房大门，佳雪就立即舒出了一口气的样子。

向寒辰有些好笑地问：“其实我真觉得莫寒好像还挺不错的样子，怎么看起来你似乎很讨厌他的样子？”

佳雪总不可能说自己上世的遭遇，只好敷衍地：“呵呵……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理由。”

向寒辰这次却非常执着地摇摇头，轻声说：“喜欢也许说不上来理由，但讨厌一个人，总还会有点原因的吧？”

佳雪苦笑说：“我觉得他太自私现实算不算？”

向寒辰意外了一下，有些不解。

佳雪决定说一点水家内部的事情给他听：“我才来魔都没有多久，你也是知道的。在我来之前，是佳仪与他青梅竹马，可我一来到魔都，他就立即对我‘一见钟情’似的。”

向寒辰忍不住插嘴：“不是吧，一见钟情也是错？”

他想说他对她，也差不多是一见钟情啊。

她有让人一见钟情的条件，美丽抢眼，身家显赫，气质卓然。

佳雪苦笑：“可是我从爸爸那里知道，佳仪是收养的，他其实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

向寒辰意外了，有些震惊地看向佳雪。

佳雪淡淡地说：“本来这件事我是不会主动告诉任何人的，但现在无所谓了，上次佳仪与我爸争执，说我是外面的女人所生，她和文姨应该立场坚定地将我拒之门外。我爸一怒之下把这件事说了出来……当时莫然也在场，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向寒辰明白了：“你觉得他喜欢你，只是喜欢你水家唯一亲生女儿的身份？”

佳雪冷笑：“反正我是看得出来佳仪其实很喜欢他。而且那天我爸说佳仪身世的时候，他是在场的－－他一点都不震惊，这证实了我的猜测。”

向寒辰点点头：“你看事情真的好透彻。”

他完全了解佳雪的意思，莫水两家是世交，莫明磊十有八九是知道佳仪身世的。

既然佳雪是经过DNA鉴定认回来的，那必是水远程亲生女儿无疑，她在水远程心目中的地位肯定与佳仪还是有所差别的。

“也不是透彻，我不喜欢这么功利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