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冥界工作去了,我也没有贸然实验如何变身,就反复练习说话,有个祭祀撞见我一时兴起唱最炫某某风,一脸见鬼的表情扑通一声双膝着地对我大礼参拜,第二天贝斯特女神擅长音乐和舞蹈,时常在神庙纵情歌唱的传言就甚嚣尘上。
呃,民俗歌曲的旋律太洗脑,我至今仍然记得大半,别的歌在我脑海中就只是一些片段了。
阿努比斯总算处理完最近一段时间积压的工作量,跑到人间来找我,有他在一边我总算放心继续变身的试验。通过对说话的反复练习,我已经掌握了那种意识流的感觉,水到渠成一般顺利,我的视角升高,能够平视阿努比斯的胸膛,微微抬头就能看到他兴奋愉悦的眼神和竖得直直的耳朵,我因为身高的抑郁总算淡去一些,成功的喜悦又翻涌上来。
走路这种技能就像踩单车,即使丢开很久想捡起来也不是一件难事,我踉跄几步就重新找回曾经的感觉,走的很从容了。我打量自己的身体,四肢就像我的猫身一样纤长,肌肉在皮肤下并不显眼,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很弱小。我握拳又松开,巨大的力量和爆发力就隐藏在这看似细瘦的躯体里。我能感觉到我的爪子还在,我试着控制它们弹出来,我的指甲立刻变长变锋利,有神力以后我的爪子连金属都能轻易割断。
“怎么样?”我活动着身体,兴奋的看着阿努比斯。
“呃……”他咕哝着,“你得去,呃,找件衣服穿。”毛茸茸的脸让我看不到他是否脸红了,但看他把脸撇到一边,也不肯用眼睛看着我的表现,埃及神们和真正的动物还是不同,有道德的意识。
我都裸奔了这么多年,节操早就和智商一起私奔离我而去,一时还没想起有衣服这么一回事,全身上下只有一根祭祀给我的项链。把阿努比斯递给我的一套衣服穿上,我又弄出一面月光镜想看看自己的相貌,结果震惊之下镜子噗地一声消散在空气里。
“为什么!”我惊恐的捧着自己的脸。
毛茸茸的脸!
我的脑袋还是一颗黑猫头!
“怎么了?”阿努比斯不解的看着我。
“我不想要一颗猫头啊!”我哀号。
“挺好的啊,怎么了?”阿努比斯左看看右看看,一脸茫然,根本不理解我的痛苦。
我能接受这些长着动物脑袋的埃及神,不代表我自己也愿意顶着一颗动物脑袋啊!我的审美还是人类那一挂的好吗?华·夏人类那一挂的!
我不管!
我试着用神力改变自己的形象,阿努比斯在一边唯唯诺诺的劝着我,对我在着急什么至今没有理解。我的神力来自贝斯特女神的信仰,她本人也是顶着一颗猫脑袋,我钻了她有猫的特征的这个空子,又凭着自己到底和地道埃及神有些许不同,跟圆球里那些信仰之力胡搅蛮缠威逼利诱一番。
那些信仰之力本来就因为混杂了人们祈祷时,带出来的各种奇怪的意识碎片,比婴儿的智力还不如,勉强的满足了我的要求之后就彻底死机。
我一下被堆叠的亚麻布埋了起来,在阿努比斯的帮助下我逃出那堆布料,趴在他手心平复急促的喘息。我现在大概只有猫身时那么高,虽然还是人身。神力暂时用不出来了,阿努比斯剪下一块小小的亚麻布围在我腰间,还替我小心的整理好,又找出我那根项链替我收起。
阿努比斯用亮晶晶的双眼看着我,对我变小的体形好像很感兴趣,他的手心和地面不一样,柔软的表面让我几次想站起来都差点摔倒,他干脆把方巾扫到背后,捏着我的腰把我放到肩膀上。
“我要镜子。”我揪住他的一撮毛毛要求道,心急之下也管不上什么语气问题了。他好脾气的点点头,带我找到一滩水洼,托着我的腰让我能近距离悬浮在水面上,看清自己的样子。
黑色的猫耳朵和尾巴是要有猫咪特征的硬性要求,如果我不想要猫脸就必须得顶着这两个家伙,而我总算有了一张人类的脸。有些陌生,带着焦急又好奇的神色在水面上和我对视,杏核一样的双眼带着动物一样的温润与纯澈。
五官比较女性化,谁教贝斯特是一位女神呢,而且据说还是美丽的女神。
算了,有张人脸我就该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