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累。”我像散架一样瘫倒在沙发上,呻·吟着叹道。
“……你还说累,有哪个模特像你一样一周休息两天的。”威廉抽了抽嘴角,把外卖袋扔到茶几上,“更何况你用那套模特需要保持身材的说辞,让我不得不给你腾出每天上午的健身时间,事实上你每个星期只工作五个下午。说好的听我安排呢?”
“双休日是可法·律规定的,而且健身的理由的确合情合理啊,”我懒洋洋地笑着,虽然我每周休息的两天并不是周六和周日,而是周二和周五,而且就算我不锻炼我的身材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但我可不会傻傻的告诉他,“我以前从来没参加工作过,真的好累。”
“你就知足吧,就你这个懒惰的样子你能红真是靠脸。”威廉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
“哪有,我工作的时候是很认真效率很高的好吗。”我不忿地甩甩尾巴。
“如果你不是保持着那样的状态,能在更短的时间里完成比别人更多的offer,你以为我会这么放纵你?”威廉挑起一边的眉毛,坐到我旁边。
“……威廉,帮我找个公寓吧。”
他伸出去够外卖袋的手顿了顿,才把它打开拿出温热的快餐盒,声音也微不可察的低沉了一些:“在这里住得不习惯吗?”
“……恩,有一点吧,我真的不怎么喜欢睡沙发,”我不太想转过头看他现在的表情,往沙发里面更缩了缩,扯过一边的印花毯子盖住自己的小腹,尾巴也顺着蜷缩的腿卷上来轻轻搭到膝盖上,毛茸茸的尖端还不自觉地跟着电视里音乐的节奏晃动,“我喜欢柔软、大到我能滚来滚去的床。以我现在的工资已经付得起高级点的公寓的租金了吧。”
“好的,我多帮你关注一下。”威廉恢复了平静,就像刚刚那一瞬间的停顿只是枯叶飘落到水面时溅起的那种细微的波澜,不一会儿就了无痕迹。
我既松了一口气,又感到些许歉意和失落。没错,我们(单纯的)同·居的日子很愉快,而且我也感觉得到一些若有似无的感情与暧昧在悄无声息的萌芽,但我不想让一切这么快发生,因为我还没有完全从失去贺若戟的阴影里走出来,这对谁都不公平。这次这颗幼嫩的小苗我只打算静静地看着,不浇水不施肥,任它自由地生长,如果它枯萎那就带着淡淡的遗憾放开。如果它仍然艰难的蓬勃壮大,那时我也不会无视自己的感情拒绝。
威廉过几天后递给我几本房地产宣传小册子,因为要经常在城区里工作活动,所以郊区带院子的木制别墅最先被排除(是不是所有发展到这个阶段的文明都被堵车之神诅咒过?住郊外每天[哔——]一样的交通教你做人),剩下的就是几个高级公寓楼。
那种酒店式成品公寓没有什么挑选比较的必要,基本上这种公寓楼价格和设施都差不多,我就选了一个离公司最近的,又挑了装修风格最顺眼的一户。
其实离威廉家也很近,导致我当初犹豫了一下差点放弃选另一套,可是想到在拿到驾照之前必须得蹭威廉的车去公司、去工作,住得近一些无疑是给双方都减少麻烦的好办法。
没有别的意思,恩。
“不错。”确认我的选择以后威廉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转头利落的在几天之内处理完所有手续,帮我整理好行李——明明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两手空空,可当了半年的模特衣服就快要塞满一个大衣柜,而它们基本都是走秀代言的品牌送的。
有些衣服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穿第二次。
其实我以前的生活习惯能用朴素来形容,我不太在意衣服的外观,只追求舒适度,有防尘咒清洗咒修复咒,我的衣服基本不会坏,如果不是整天穿同样的衣服会有怪怪的眼神落到我身上,我还不会那么麻烦弄几套衣服换着穿。所以我项链里那个小小空间对我来说完全够用,因为里面除了一堆金银财宝,就只有那几套穿久了穿出感情的衣服。
“我们可以办一个小型的慈善拍卖会,拍卖这些衣服然后把赚到的钱委托慈善基金管理。能帮助需要帮助的人、甩掉这些衣服,还能收获好名声,一举三得。”威廉当然也知道我私下里就一条宽松四角裤乱晃的习惯,提出了一个颇具建设性的解决方案,让我两眼一亮拍拍他的肩膀。
“就交给你了。”
最后我只拖着一只小行李箱一身清爽的出门,顿时觉得轻松到简直想放飞自我。
搬家的过程中我生平第一次遇到狗仔。威廉开着车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不爽的时候我察觉到了一些不对,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他却没有得到回答,一闪而过的亮光被我敏锐的视力捕捉到,条件反射的转过头去,侧后方一辆车车窗大开,抓着方向盘的是一条穿着蓝t恤的郊狼,副驾驶正把相机举在脸前拼命拍照,我只能看到他两只折下来的大耳朵和一身粉色的皮肤。
高级公寓停车场不对外开放,所以那辆车也没法跟进来,我们直接坐着地下室的电梯来到我的新家。家具齐备环境整洁,有保洁人员每天打扫卫生洗脏衣服,对得起它高昂的价格。
漂亮的冰箱里空荡荡的除了冰什么都没有,我只能给我们各装了一杯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