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名字岂是你能随便叫的,再说了,还想见王妃?你以为你进得了如松阁?”红梨本就是个心直口快的,想什么自然就说什么。不管怎么样她就是讨厌这个女人,以前她还不要脸的想勾引王爷。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就是自作自受,现在还想见王妃?不会是还想打王爷的主意吧,红梨不得不往这方面想。好歹凤仪倪以前也是在相府里当主子的,现在被一个丫鬟数落心里自然是气不过。当即也顾不得形象了,指着红梨的鼻子。“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丫鬟罢了,仗着凤轻语的势还想教训我?也不看看你有几斤几两重。”凤仪倪瞪着眼睛,嘴里的唾沫都飞出来了,活像一个骂街的泼妇。现在她虽然落魄了好歹是当过主子的,不向她出生就是丫鬟,只能当一辈子丫鬟。“你……”红梨到底不如凤仪倪,被她说得不知如何接话。“你见我做什么?”凤轻语从如松阁里出来。看了一眼红梨,若是她再不出来两人只怕会打起来。到时平白让人看了笑话,还以为是她这个做主子的不闻不问。红梨被凤轻语看得不好意思,低下头的同时还不忘瞪了一眼凤仪倪。倒是凤仪倪一见着凤轻语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气势瞬间就弱了几分,双手不停的搓着。她看着凤轻语,眼中的嫉妒是怎么也掩藏不住,凤轻语穿着精致华美的衣裙,一看就是上等的布料,柔然暖和,面上不施粉黛却是白皙滑嫩,发簪更是精致的无可挑剔。凤轻语不过是个小小庶女,凭什么她们就差别这么大。不过,办完了这件事她就可以过上富裕的日子了,想到此凤仪倪不禁淡笑。凤仪倪越过红梨走到凤轻语面前,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信封没有一丝褶皱,可见她保护的极好。那人可是说了,一定要将信亲手交到凤轻语手上,不能假借他人之手,事成之后她就能到五百两黄金。五百两黄金啊,就算是以前在相府她也没见过这么多钱,更何况是现在。等她拿到这笔钱就偷偷离开那个该死的男人,过她的逍遥的日子。“这是什么?”凤轻语轻瞥了一眼凤仪倪手中的信没有立刻伸手接过。凤仪倪能有什么信给她?“我也不知道,是有人要我给你的,那人我也没见过,说是你亲眼看了就会明白,里面有很重要的事情。”凤仪倪生怕凤轻语不相信,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信自然是虞子瑶找了一个市井不相关的人转交给凤仪倪的。她可不会傻到自己交给凤轻语。她让那人再传话给凤仪倪让她亲手交给凤轻语,而且承诺事成之后会给她一笔金子。如今的凤仪倪再没有比金钱更大的诱惑了。果然,凤仪倪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样好的事情可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了,她真是走运了。见凤轻语不接,凤仪倪又将信往前递了递:“真的,那人说事关重大一定要你亲自看到。”凤轻语伸手接过信,摸到信封里有一件硬物应该是类似于簪子之类的。前后翻看了一下,也没发现什么不妥,到底是谁给她的信,为什么不亲自交给她呢。“那个,我先下去了。”凤仪倪见她的任务完成了,高兴的转身离开了。凤轻语久久地看着凤仪倪离开的背影,她不久送个信而已,高兴个什么劲儿。回到如松阁,凤轻语没有立刻打开信,速风来了一趟传轩辕璃夜的话,军营那边的事情比较棘手,怕是今天要留在军营不能回府了。凤轻语也没多问,既然轩辕璃夜没说那就是在他能解决的范围之内。直到夜晚,凤轻语坐在床边才将信拿在手中打开。果然,里面滑出了一支银簪,很简单的样式,看上去有些陈旧,不是当下流行的样式。凤轻语看着这支簪子莫名的有种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将簪子握在手里,拿出里面的书信展开,映入眼帘的是潦草的字迹,内容却是在凤轻语的心中丢下一个大石。“欲见你的母亲宋素清,明日午时梧桐山一见,只身前来。”短短的一句话,再无过多的信息。凤轻语不得不猜想此人到底是谁,她的母亲?不对,应该是这具身子的母亲,而且此人竟然知道她母亲的本名叫宋素清。宋素清这个名字,听荣海说过是她母亲在天幽族的真名,而自从来到东璃,便一直化名为苏清。就连风天城也不知道苏清的真名,更不知道她的来历。那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还有,难怪她看着这支簪子十分熟悉,应该是原主的记忆里苏清一直戴在头上的,所以印象特别深刻。可是记忆中苏清在四年前的那天夜晚已经被白玉兰派的杀手刺杀了,怎么可能还活在世上。可这簪子又作何解释?一瞬间各种疑惑占据了凤轻语的脑子,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人与风天城和慕容婉口中的黑衣人有联系,或者说根本就是同一人!而且黑衣人知道苏清的身份也知道她的身世。如此说来,苏清活着的可能性非常大。只不过那人到底想做什么她才不透。不管如何,这一趟她是去定了!本来苏清是死是活与她无关,她又不是“凤轻语”,可是她凤轻语绝情但绝不无情,既然是这具身子的亲身母亲,那她就不能坐视不理。她也想知道这具身子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是她不知道的。凤轻语眼中滑过一丝决然,他是人是鬼她倒要好好见识见识。第二日。凤轻语站在如松阁的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这天气真是反常,昨天还下着小雪今日就放晴了。院中薄薄的一层积雪哪里经得起阳光的洗礼,一小片儿一小片儿的地方都化成水了。凤轻语最不喜这种到处要湿不湿的感觉了,所幸就下场大雪要么就彻底晴天,这样才舒服。她从怀中掏出玉哨,吹出清脆的声响,不一会儿黑豆儿就扑腾着翅膀朝如松阁的方向飞来。黑豆儿一见着凤轻语就跟见着亲娘一样,先是落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就飞起往她怀里钻,一点儿身为雄鹰的气概都没有。若是轩辕璃夜看见了估计会直接将它的毛扒光了扔进锅里煮了。凤轻语见了不由好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肉干喂给黑豆儿。黑豆儿毫不客气的一块接着一块的,吃的特别欢实。因为主人唤它来肯定是让它干活的,所以它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好了,你吃的够多了,一会儿该飞不动了。”凤轻语看着布袋里的肉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嘴角不由得一抽。黑豆儿抬起埋在袋子里的头看了一眼凤轻语,又继续低头吃自己的。凤轻语直接看不下去了,伸手把它扯出来,将提前写好的信装进黑豆儿腿上的竹筒里。信是写给轩辕璃夜的,只是告诉他一声她有事出府一趟,倒是没提别的。她想既然轩辕璃夜在忙军营的事还是不要让他分心好了。临走的时候,本来叶秋是要陪凤轻语的,凤轻语当然不会让她跟着,人家都说了让她一个人前去了。这路估计骑马也不方便,凤轻语直接运起轻功飞上梧桐山。来到山顶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山顶的气候格外的冷,积雪远比山底要厚,一踏一个脚印。“既然阁下约我一见,就请现身。”凤轻语清冷的声音在山顶回荡,她环望四周。这时脚步声由远及近踏着积雪而来,凤轻语回头,看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艰难的往这边走。虞子瑶?怎么是她?凤轻语转身准备飞身下山。“来都来了,何必急着走!”虞子瑶加快脚步走到凤轻语面前,拦住她的去向。可是腿上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是怎么回事,虞子瑶来不及多想。“凤轻语,你难道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虞子瑶故意这么说,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黑衣人给她的心中写了什么。凤轻语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径直越过她朝前面走去。虞子瑶一把拽住凤轻语的衣袖,单手扯开了黑衣人交给她的那瓶药,另一只手抬起用衣袖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凤轻语一时没有防备被她拉着转过身,眼前一阵雾气弥漫,凤轻语想要屏佐吸已经来不及了,一些雾气直接窜进鼻尖,吸入体内。虞子瑶放肆的笑了,哈哈哈,璃王是她的,是她的。凤轻语反手一掌打在虞子瑶身上,虞子瑶哪里知道凤轻语会武功,直接被她打飞了落在地上昏了过去。凤轻语立刻伸手为自己把脉,没有一丝异样,暗自运内力,功力还在。这到底是什么药。“放心,这药对你身体没有损害。”正疑惑的时候,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落在凤轻语身后。凤轻语暗惊,此人的武功竟然在她之上,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你到底是谁?”凤轻语一双凤眸紧紧盯着黑衣人,仿佛要透过蒙面的黑布看清他的面容。这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包裹在黑色之下,就连说话都用腹语,是有多见不得人。黑衣人没有回到凤轻语的话,反而走近一步,隔着斗笠垂下的黑布看着凤轻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乖乖跟我走,你自会见到你娘。”黑衣人伸手去抓凤轻语的肩膀。凤轻语岂会让他碰到她,伸手挥开,出招就是要他的命!黑衣人却好像知道她的每一招每一势,每次都能在凤轻语出招之前轻易化解,然后逼的凤轻语出招不得不越来越快。“你打不过我。”黑衣人说出事实。凤轻语不相信,她的功夫她自己清楚,在药王谷的时候她学的都是上古绝学,精妙无比。每一本武功心法拿出来都是令武林人士趋之若鹜的。飞踢一脚,黑衣人闪身躲避,凤轻语侧着身子滑过迅速伸手,极快的撤掉黑衣人头上的斗笠。斗笠随风而落,凤轻语暗暴一句粗口,竟然还带着面具。黑衣人并没有因为被扯掉了斗笠而生气,反而出手钳制凤轻语。凤轻语几次出招中发现,黑衣人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样子,反而更像是要活捉她,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见凤轻语几次不肯屈服,黑衣人似乎有些怒了,出手越发的狠决,逼的凤轻语还无还手之力,只能一路格挡一路往后退。趁着黑衣人出手的空挡,凤轻语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刺向黑衣人的腹部。黑衣人不得不后退一步,借此机会凤轻语飞快的往后跑。脚下踩到的几颗碎石掉落,在空谷里回荡。糟了,底下是山崖。凤轻语回头,一双冰冷的眸子死死盯着黑衣人。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更何况她还用异能,堵上一把兴许还能跑掉。“以你目前的状况,我劝你最好还是别使用异术。”黑衣人似乎看穿了凤轻语的每一步,“好心”提醒道。一道惊雷直接在凤轻语的脑中炸开。她听见了什么?他怎么会知道她有异能。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再隐瞒了,她要杀了这个人!凤轻语抬起双手,闭上眼睛,控制周围一切能控制的东西,石头、树木、包括风,双手渐渐聚拢,最后指向一个目标。黑衣人!黑衣人眼中震惊,欣喜,占有的情绪一一闪过,最后不得不出手运起全身的内力去阻挡这些迎面而来的阻碍。虽然抵挡的及时,可大自然的力量从来不是人类可以抗衡的。饶是强大如斯的黑衣人也受了不小的内伤。他看了一眼凤轻语,嘴边的笑闪过一丝神秘。嘴巴里不知道在默念些什么密语,整个梧桐山的山顶晕出一圈圈紫色的光晕。从黑衣人的脚下一直蔓延到凤轻语的身边。凤轻语暗用意念下意识的抵挡这股强光,却发现自己的异能使不出来了!怎么可能,明明她方才还……不仅如此,凤轻语浑身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气控制住一般,地上的有着密密麻麻的她看不懂的纹路在转动。这是……阵法?她凤轻语岂会轻易认输,闭上眼睛投入全身心调动异能。怎么回事?她的异能,完全消失了……凤轻语不死心,又一次催动意念。“噗”,凤轻语一口血喷出来,五脏六腑如同火烧一样灼热的难受。黑衣人仿佛早就知道凤轻语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将最后的一块石子击碎,然后一步步走向凤轻语。“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你难道不想见你的母亲吗?”黑衣人看到凤轻语即是被困在阵法中仍是不甘的试图用异能。凤轻语抬起头斜看了他一眼,一双眸子充满了恨意。“是不是白费力气还不一定。”异能用不了她还有内力。凤轻语费尽全身的力气稍稍后退一步,催动体内的内力,双手推出奋力一击,借着阵法反弹的气流将她的身子打下山崖。她凤轻语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黑衣人没有想到凤轻语会用如此极端的方式逃离,整个人飞身上前却是已经看不见凤轻语的身影。“宫主,要不要下去搜!”这时,一群黑衣人出现站在那人的身后。没错,之前的黑衣人就是武林中令人闻风丧胆而又异常神秘的暗宫宫主,人称易主,只因他的名字叫易觞。他们也搞不懂这次主子为何要亲自出手,大概是因为那女子太过厉害了。想想方才的情景就一阵冷汗直冒,恐怕他们这群人联手也别想动那个女人一分一毫。只是这种恐怖的力量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易觞转过身看向他们的时候,眼中毫不留情地露出杀气。一出手就是全部毙命,那些人全都双目圆睁,死不瞑目。易觞踏过一具具尸体向远处掠去,脚底沾满了血迹也毫不自知。这才是那个江湖上人人惧怕的易主。这些人都看到了凤轻语的“能力”,都该死!易觞回头看了一眼山崖,这次这么好的机会竟然错过了,不过他可不相信凤轻语就这么轻易地死了。确实。凤轻语在用尽全力一击的时候已经想好了退路。她落下山崖的时候正好看见崖壁上有一些枯树藤,崖壁因为有积雪的缘故根本不好攀爬,只能顺着树藤往下滑。不过这些枯藤常年悬在山崖并不结实,加上凤轻语现在受了内伤,异能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只能不停的换树藤才能支撑着往崖底滑去。这样实在太过吃力,不到半个时辰凤轻语的体力就渐渐不支,额头都是汗水,手上都磨出了血,五脏六腑更是难受的要死,她腾出手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放入口中才感觉到舒服点儿。凤轻语强撑着继续往下攀,意识越来越弱,脑中的记忆也开始模糊,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好在渐渐地凤轻语的耳边回荡着水声,凤轻语想崖底应该是有水流之类的。凤轻语没有猜错,崖底不仅是水流而且是滚滚江水。靠耳边回响的声音凤轻语判断出应该距离不是很高,最后一丝意识模糊之前凤轻语松开了枯藤,任由身子自然下落。既然下面有水,她就不可能被摔死。过了好久,直到“噗通”一声凤轻语落入水中,发丝四散开来。“公子,前面好像有个姑娘,不知道还是不是活着。”浩瀚的江面只有一艘豪华的大船,那船身整个都是用上好的木制作而成。甲板上站着一位蓝衣少年,覆手而立,正在眺望着江面,思绪却好似已经飞到远方。在这大冷的冬天还站在外面观望风景的还真不多见,风吹起男子的衣角和腰间的锦带,男子异常的俊美,墨发只用一支木制的簪子竖起,看上去简练而潇洒。剑眉坚毅,鼻子高挺,唇瓣微抿,皮肤白皙,脖子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一身蓝衣在这滚滚江面上颇为亮眼,衣摆处绣着繁杂的花纹,脚上是同色系的靴子。方才说话的是他身边的一位女子,名唤红菱,一身干练的紧身黑衣,面无表情,仿佛眼中只有身前的男子。眼中隐藏的深深地爱意,可她自知身份低微,穷其一生也不可能配得上公子。可那又如何,只要她能够一直陪在公子身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那男子随着红菱的视线望过去,果然江面飘着一个人,看身形像是一位姑娘。这漫江的江水极深,覆盖面积幼极为宽广,人掉下去很难存活,这不知这姑娘是生是死。“吩咐下去,将船开过去。”男子温润的声音想起,如同春风一般醉人。旁边的红菱听到公子的命令立刻穿过船舱吩咐开船的人向凤轻语开去。直到船离凤轻语极近的时候,那男子才并没有立刻吩咐救人,而是冷漠地看着水中的人,直到漂浮的发丝散开露出凤轻语那张已经苍白的脸。红菱分明感觉到身边男子身子一震,还没反应过来男子就已经飞身掠向江面抱起凤轻语。红菱从未见过公子紧张恐惧的神色,哪怕当年被人谋害成那样也不曾露出一丁点儿的害怕之色。更何况向来极爱干净的公子竟然将那女子抱在怀中,像是找到了稀世珍宝一般,身上的锦袍被水染湿也不自知。“快,请大夫!”男子语气中的担忧任谁都能听出来。红菱对于男子的吩咐从来不会多问一句,有的只是绝对的服从。男子将凤轻语抱进船舱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手忙脚乱地拿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却又发现凤轻语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了。他真是傻了,这样下去岂不是会更严重。好在船上有随行的大夫,红菱将大夫带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公子手足无措的样子。“公子,奴婢给这位姑娘换衣服吧。”红菱提议,毕竟是一个女子,公子也不好帮她换。男子看了红菱一眼,将手中干净的衣服递给红菱,用眼神示意随行来的大夫,还是等换好衣服后再诊治为好。大夫领意跟随着男子一同出了房间。现在只剩下红菱和凤轻语两人,红菱这才看清凤轻语的脸,随即一阵惊叹,世间真的有如此绝色倾城的人,虽然她的脸色现在很苍白,但是仍旧掩饰不了本来的绝色。两弯细眉如同柳叶,小巧的鼻子挺翘,嘴唇虽然泛白但依旧有着好看的弧形,肌肤更不用说,白皙滑嫩宛若初生婴儿。红菱一时之间竟然好奇她若是睁开眼睛又是怎样的绝代风华。想起公子还在外面等候,红菱不敢耽搁,伸手将凤轻语身上的衣带揭开,墨色一物滑向脖子一侧,红菱看了一眼,应该是一个墨玉扳指,看样子是男子的物件儿。红菱不禁好奇这位姑娘到底是谁,她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自喧随公子,看公子今日的样子分明就是识得这位姑娘。“公子,已经换好了。”红菱拿着凤轻语身边湿透的衣物出了房门,掩下心中的疑惑。男子迫不及待地走进房间,让大夫给凤轻语诊脉。“大夫,她的身子怎么样?”男子见大夫一直不说话反倒有些焦急。大夫站起身抚着胡须恭敬的答道:“回公子,这位姑娘受了风寒且身上有着严重的内伤,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过来,老夫只能暂时医好一部分,这船上的药材实在不够。”大夫照实说出凤轻语的情况。本来就受了极重的内伤在这冬日又浸泡在冰冷的江水中,若不是凤轻语体内有赤阳珠的缘故,估计多半要丧命于此了。大夫每说一个字男子的眉头就皱的深一分,直到全部拧在一起。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受了如此严重的内伤。他不在的四年中,她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男子再望向床边的时候,眼中透着浓浓的心疼和怜惜。如此,只能先依大夫所言。“吩咐下去,加快船速,快速回宫。”只要回到宫中,珍贵药材便是应有尽有,凤轻语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与此同时,在军营处理急事的轩辕璃夜尚不知凤轻语已经出事了。直到黑豆儿带来凤轻语的信,上面只说她有事出府一趟,让他安心在军营处理事务。稍加思索,轩辕璃夜便从中嗅出一丝不好来,飞鹰骑的军营向来平安无事,这几天却频频遭到江湖人士的袭击。而且每次袭击并不是要了飞鹰骑的命而更像是挑衅。轩辕璃夜从昨天开始就待在军营,到夜半时分果然来了一群武功高强的人,他们人人带着各种妖魔鬼怪的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来到军营二话不说就开始打。突然,轩辕璃夜脑中的一根线像是断了,呼吸猛地一滞。难道有人用调虎离山之计故意让他离开,目的是……轩辕璃夜不敢想,只是事情太过于巧合,恰巧语儿就来信说要出府一趟。轩辕璃夜飞身踏马,向璃王府的方向快速奔去,他是直接离开军营的,只吩咐了属下几句,如果他没猜错今夜该不会有人前来攻击了。轩辕璃夜骑在马上如同一道闪电,路上行人只觉得眼前一阵风经过,然后抬眼看去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一抹墨色的残影。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轩辕璃夜就到了璃王府,运起轻功飞到如松阁。正在做事的叶秋被轩辕璃夜突然推门而入下了一跳。“王妃呢?”轩辕璃夜阴沉着脸,浑身透着嗜血的气息,语气更是冰寒的可怕。叶秋想了一下:“王妃出府了,到现在还未回。”她还想跟着秀来着,可秀硬是不让她去她也没办法,看王爷的样子,难道秀出了什么事,呸呸呸,她想什么呢。“什么时辰出去的?”轩辕璃夜继续追问,该死的,语儿也不说她去了什么地方。叶秋望了一眼外面的天:“王妃大概是午时的时候出去的,到现在应该是有两个时辰了。”随着叶秋的回答,轩辕璃夜的脸简直越来越阴寒,整个如松阁都被一层冰裹住,仿佛随时都会崩塌。“昨天后院的凤仪倪来找过王妃,给了王妃一封信,后来王妃好像看起来有心事的样子,今天王妃就说要出府。”叶秋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情,不知道此事是否有关联。轩辕璃夜皱眉:“凤仪倪?”似乎跟凤轻语一样,第一次听到竟想不起是谁。“就是以前相府的五秀。”叶秋提醒道。话音刚落,轩辕璃夜便化为一道闪电向后院掠去,找到凤仪倪的时候她正躲在屋子里数自己的金子,丝毫没想到她是否还有命享受。速风、木雨、奔雷、烈电一同跟在轩辕璃夜的身后,王爷现在是表面冷静,实则心里比谁都着急他们都知道。速风将凤仪倪抓出来摔到院子中,凤仪倪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当时就吓得腿软,脑子都是懵的。“说,你昨天交给王妃的是什么?”木雨毫不客气地一脚踩到凤仪倪的身上,脚下不断加重的力气直压得凤仪倪喘不过气来。昨天?她交给凤轻语的信难道有什么问题?凤仪倪不禁猜想道,完了,万一那信真有什么璃王肯定不会放过她。“王爷饶命,奴婢不知道信中写了什么,是一个市井小民让奴婢把信交给凤轻语,哦不,是王妃。”凤仪倪重重的咳出吸入口中的尘土,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只不过隐瞒了她收到黄金的事实,就算她不说他们也能猜到,当他们眼瞎啊,屋子里那么多黄金,要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哪里来的黄金。凤仪倪内心都是惶恐的,真的不管她的事啊,她只不过是替人传信而已,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真有事怨不到她的头上。经过凤仪倪的描述,速风几人立刻找人画像,派人到大街小巷寻找。王府的人办事自然是效率颇高,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找到的凤仪倪口中的那个人。哪个人名叫刘三,是个市井徐混,成天吃喝嫖赌,偷钱,抢劫,大事不犯小事不断,是衙门里头的常客。同样的,刘三也得了一笔不菲的财富,正在赌场里玩的不亦乐乎。“大大大,老子有的是钱,今天就买大。”刘三摸了摸自己翘起的八字胡,翘着二郎腿盯着桌子上不停转动的骰子。众人看着刘三桌前的黄金闪闪发光,个个都猜测这刘三是不是发了横财还是又去偷鸡摸狗了,不过这回偷的也太大了吧。赌场的规矩向来就是不问钱财的来历,只要你有钱就能进来。可怜的刘三,连这次开盘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烈电抓了个正着,烈电提着刘三的后颈提笑儿似的将他整个人提起来扔到轩辕璃夜面前。众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就看见璃王亲临赌场,难道刘三这次竟然犯到璃王手里了,也顾不得这次到底骰子是大是小了纷纷散开。赌场的主人见此,额头的冷汗直冒,忙陪笑着上前:“璃王……这……”“没你的事,滚下去。”老板还没说完就被轩辕璃夜直接出声打断了,很显然璃爷现在不想跟他多废话。“说,你的钱哪儿来的?”轩辕璃夜已经没有一丁点儿的耐心慢慢问。刘三正想着该怎样回答,轩辕璃夜眸光一寒,还未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刘三的一条胳膊就脱离了身体。“啊……”一声凄惨的嚎叫响彻赌场,刘三哆哆嗦嗦再不敢动歪心思。说出了真相,是左相府的秀找上他让他再寻凤仪倪将信交与璃王妃。当从刘三口中听到虞子瑶这三个字的时候,轩辕璃夜双眸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杀气,虞子瑶\好,她的腿都废了竟然还敢来招惹他。轩辕璃夜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仅凭虞子瑶一人之力就能把语儿怎么样,他害怕的是背后的人。敌在暗他在明,且他不知道敌人到底是何目的。有了结果,轩辕璃夜一刻也不停歇,派去的人查到虞子瑶往梧桐山的方向去了。梧桐山。轩辕璃夜带着手下四人来到梧桐山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里的一切无一不说明曾经经历过一长烈的战斗。但是很难想象到底是怎样的战斗有如此大的破坏力。四周的树木全部连根拔起,树叶铺满整个山顶,无数的碎石堆积成山,最恐怖的是地上一道道的裂痕,裂痕一直蔓延到山崖边,仿佛是人生生劈开一般。因为当初速风他们也只是见识过凤轻语将射出的箭停在空中,以为他们的王妃只不过是会一些高深的武功,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轩辕璃夜每往前走一步心就往下沉一分,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楚的知道,这一定是语儿做的。到底是怎样凶险的情况下逼的她使用如此大的异能,那她……轩辕璃夜飞快的跑到崖边,这里有滑出的痕迹,说明语儿是掉下去了吗。轩辕璃夜正准备下去查看,速风出声阻止:“爷,下面是漫江,王妃若是掉下去也该被湍急的水流冲走了,所以……”爷就算现在下去也于事无补。突然奔雷惊呼了一声:“爷,是虞子瑶!”奔雷也是在四处查看的时候发现了一处露出的红衣,本来以为会是王妃,没想到是虞子瑶那个女人。当时凤轻语将虞子瑶打飞后她就昏了过去,黑衣人自然不会再管她的死活,任由其自生自灭,所以虞子瑶一直躺在这里。闻声轩辕璃夜走过来,冷眼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虞子瑶。“带回府里,立刻派飞鹰骑过来将整个梧桐山给本王翻个遍也要把王妃找出来!。”冷静下来的轩辕璃夜想到,凭自己一人之力肯定会花费更多的时间,现在尽快找到语儿才是最重要的。虞子瑶醒来的时候是躺在王府地牢里曾经关押铁索图的地方,她浑身都像被人重重锤过一样疼的厉害,尤其是腿部仿佛比那日更加的疼。虞子瑶下意识的想要坐起来查看四周,却发现现在她坐起来已经成了困难。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她不是在梧桐山,这是什么地方?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还伴随着一股潮湿难闻的气味。脑中被各种问题占满,一时间脑袋都是疼的。“嗯……”她不小心发出声响,瞬间整个地牢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虞子瑶的视线慢慢清晰,转过头发现轩辕璃夜正坐在牢房外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不知为何这样安静的璃王让她更加的害怕,甚至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头皮更是发麻。“终于醒了,也不枉本王等你多时。”轩辕璃夜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带着极致的诱惑与蛊人心神的力量。虞子瑶脑子嗡的一声,首先想到的就是凤轻语的事情,难道璃王已经知道了?凤轻语呢,凤轻语后来怎么样了。不过看璃王的样子她也能猜到凤轻语必然是出了意外,甚至死了也说不定。“既然醒了,就随本王去看一场大戏如何?”轩辕璃夜缓缓站起身,向外面走去,身后的速风立刻打开牢房的门,将虞子瑶从里面拖了出来。虞子瑶就想是一滩稀泥,任人揉捏,她不知道璃王是要做什么,待她到哪里去,但是她唯一知道的是璃王绝对不会放过她。无论如何她已经不对活着抱有任何希望了,能死在璃王手上未尝不是一种幸福。虞子瑶没有想到的是璃王带她来到她自己的家左相府,璃王带她来这里做什么,她总不会天真的认为璃王会放了她甚至亲自送她回府。速风将虞子瑶丢在左相府的院中,顺便“好心”的将她扶着坐好以便一会儿看戏。轩辕璃夜同样站在院中,望了一眼前的房屋,面无表情。虞南康才听下人报告说是璃王来了,他立刻打起精神出了大厅到院中迎接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