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过去,凤轻语拔下针的时候,女人的呼吸已经平缓不少。
“她的病若是再不治只怕活不了多少时日了。”凤轻语冷冷的说道。
本来就是,看她发病是的症状,就知道这病已经有些年头了。
“可有法子医治?”四长老急着冲口而出。
凤轻语转头看着她,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要费些时间而已。
“我只是想知道四长老三更半夜到东部来就是为了这个?”她只是想知道四长老到底有没有别的目的,是否跟阿七有关。
“你们跟踪我。”
她的眸光扫过凤轻语,轩辕璃夜,还有速风,这么多人,还真看得起她。
四长老冷笑一声。
“相信四长老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天幽族正是生死存亡的时刻,任何的风吹草动我自然不能不留意。”
凤轻语说的是事实,谁让她行事诡异,被她跟踪又怪得了谁。
“今日这事,如果四长老不解释清楚只怕不好过了。”
“你以为我会受你威胁?”四长老斜着眼睛看着凤轻语,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
这个目光可没逃过凤轻语的眼睛。
“是吗,四长老的母亲……”剩下的话她没说相信四长老也该知道。
既然她将自己的母亲放在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她一定不会让别人知道。
她望了一眼四周,确实够破的,也够隐秘的。
堂堂天幽族四大长老之一,身份有了,地位也有了,而且是至高无上的,可是看她的样子又不像对自己的娘亲无情。
她倒是很好奇什么原因让她将自己的母亲放在这么一座破庙里面。
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你敢!”
四长老的这两个字怒气最盛却是气势不足,摆明了没有底气。
通过这些时日的了解,凤轻语的性子四长老就是没见过也是听过一些。
跟她斗确实没有好下场。
关键是赌不起,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娘亲的存在。
“说吧。”凤轻语看着她。
轩辕璃夜眼神示意了一下,速风转身离开了庙中。
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了。
“我说,我说。”四长老深深地望了一眼地上的女人才缓缓说道,“她是我的娘亲没错,但是历任长老是不允许有任何羁绊的,包括亲人;所以在我被选为长老的一刻起,我的所有亲人必须死,我拼下全力救下了娘亲,为了隐藏她的身份,毁容、毒哑,这都不算什么,所以她的身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地上的女人听了也流下了眼泪,是她拖累了女儿。
四长老看着凤轻语,“至于你说的天幽族下毒的事情,不管你信不信,那些与我无关,我来东部只是为了看娘亲。”
也是她每次来都带着吃食和水,娘亲才逃过一劫的。
凤轻语听了说不动容是假的。
她只是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原来是这样的,更没有想到一向温和安宁的种族竟然有这样的毁灭人性的规矩。
果然,站得越高要承受的就越重。
四长老平时看起来一副嚣张跋扈,盛气凌人的样子也会有这样令人心酸的往事。
这确实是她没有想到的。
“反正事情已经被你们知道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四长老不再看着凤轻语,而是转身将地上的女人扶起来。
凤轻语当然不会对她怎么样,她本来就是为了查阿七的事情。
她没有说话而是跟着轩辕璃夜离开了这座庙。
凤轻语走后,四长老望着外面如水的夜色,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夫君觉得四长老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回来的路上,凤轻语问轩辕璃夜。
“七分真三分假。”
“何以见得?”
“相信娘子也发现了,就算她是来看那个女人的,也不会挑在这么紧张的时刻,她明明知道现在整个天幽族都盘查的很严,这样不是更容易暴露那女人的身份吗?”
漆黑的夜色中只有一轮清月,轩辕璃夜棕色的眼眸在这样清美的月色中显得格外的耀眼。
听到她的分析,凤轻语也有几分疑惑。
“你的意思是她在故意吸引我们的视线?”
“可以这么说。”
“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呢?”她不是很在乎她母亲吗,她就不怕她知道以后会让她的母亲陷入危险。
“那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在拖延时间也说不定。”
其实仔细想想四长老的话,她的家人遭遇了这些,难保不会对族里记恨,从而被人利用。
……
祖祠。
一间幽暗的房间中传来暗哑的腹语,“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此人正是阿七,任谁也想不到外面搜查的这么严,他竟然就躲在祖祠中。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祖祠是四位长老镇守的地方,自然是最危险的,然而却是没有敢搜查的地方。
所以阿七藏身在此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
暗处的声音回答他,“凤轻语已经配置出了解蛊毒的解药,族人身上的蛊毒都被解了,井中的水也是安全的。我们的计划失败了。”
“凤轻语,嗬,她倒是能耐!”说这句话的时候,阿七的语气中分明带着赞赏,眼神更是隐隐有几分骄傲。
就连在暗处的人看到了也不禁觉得奇怪。
按说计划失败了,他应该生气才对,怎么会是这样的。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只需要听我的吩咐便是,其他的不该你问的最好别问。”阿七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冰寒,像是严冬的寒冰。
暗处的那人吓得立刻低头称是,不敢有半分反驳。
“我的藏身之处凤轻语迟早会知道,现在帮我做一件事。”
“是。”
他说得话就是圣旨,他从来不敢违抗。
第二日。
轩辕璃夜将速风叫了过来,吩咐他一件事,速风就立刻离开了。
“夫君让速风去做什么了,这么神秘?”
“很快娘子就会知道。”他先瞒着。
凤轻语看他的样子就猜到了几分,肯定又是在想什么注意找到阿七。
她用过早膳就去宋素清那儿了。
本来想着黑衣人的事先瞒着娘亲,可是现在天幽族发生的事情难免会传到她的耳朵里。
如今怕是想瞒着也是瞒不住了。
爹这几日一直在处理事务也是抽不出时间,所幸她有空能来陪着娘亲。
“语儿,你来了,坐。”
宋素清还是以前那副淡然的模样,今日倒是难得穿了一件紫红的衣裙,上面绣着细小的花纹,袖口处点缀了点点粉白的木兰,华美中不失典雅。
第一次看母亲穿这样艳丽的颜色,凤轻语也是惊着了。
娘亲本来就生地极美,只是平日的穿得素净,今日这么一打扮本来就年轻现在显得更加年轻。
柔顺的发丝挽了漂亮的发髻,娘的首饰多半是玉,翠绿的玉簪多了一丝温润,倒是与娘亲的性子极像。
脸上也是多了几分红润,看来爹把她照顾的很好。
“娘今日是不是穿的怪?”宋素清笑着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裙。
这是今早夫君帮她挑选的。
她从未穿过这样的颜色,倒是有几分不自在。
凤轻语一猜就猜到是爹准备的,她笑着摇头,“娘亲这样穿简直美极了,爹早上看到的时候是不是眼睛都直了。”
“你这丫头,贯会说笑。”那有这样开玩笑的。
宋素清被她说得都有几分脸红。
“怎么样,这几天可还累。”族里的事情,她也听说了不少。
虽说家里那位包括下人都瞒着她,可她又不是耳聋,哪里又会真的一丁点儿不知道。
她知道夫君和语儿都是怕她担心,害怕。
她也知道了当年的阿七就是暗宫的易主。
说实话,那些痛苦的记忆虽然从未抹去,但不代表她会一直心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