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姓眼里本身难以亲近的陆洵,此刻满身血迹,眼袋起青,眼眶泛红,看起来更是如地狱爬出来一般,浑身似乎都沾染了死亡的气息。
给人黑气缭绕的恐怖错觉。
随着他的靠近,不少人吓的赶紧跑开。
他是殷离娇的丈夫,说过她坏话的人,都心虚的不敢再在这个恶魔似的男人眼前逗留。
陆洵从殷家大门门槛处停了下,他转身神色冷冽的看了眼还在看热闹的人,吓的剩下的人也四散而去。
就连申娅姝都离远了些。
人对死亡的气息总是极其敏感的,她感觉……他杀了人。
不难猜,以他对殷离娇的在意程度,定是为回门之事才火急火燎,这般狼狈的赶回来。看他眼袋处的青色,可以推测他至少一天一夜没睡觉。
她嫉妒又害怕。
嫉妒殷离娇,害怕陆洵。
陆洵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诡惑的讽刺。
他迈步继续朝里走,纵使满身狼狈,一身非凡的气度丝毫不损。
极具征服力,又气度不凡的男人,哪怕是可怕,却依旧是会让不少女子着迷。
申娅姝握拳望着迅速消失于里屋的陆洵,嫉妒更是蔓延整个胸腔。
殷离娇咬着笔头,还在嘟囔着:“写完端庄又要写贤淑,写完贤淑又要写得体,一个接着一个,唉……”
申娅妍正欲好生教导她,这也是殷父想趁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让她更能记住为人.妻所需要学会的品德。抬眸间却见到一身血的陆洵进了屋子,顿时吓的倒吸一口气。
她何曾见过身上沾满死亡气息的人?如黑煞。
殷离娇目瞪口呆,手里的毛笔掉落。她看着陆洵,愣愣道:“你这是从修罗场爬出来么?”也太可怕了些。
陆洵看着她,见她状态正常,这才转身走到同样惊呆的殷父面前。“岳父领我去打理下?”
殷父怔怔点头。“好!”
殷离娇望着随殷父一道走开的陆洵,注意到他左腿似乎微跛。
他这是又与人打架了?
搞什么?
回门也能搞的如此轰轰烈烈,也是没谁了。
申娅妍过去扯了扯殷离娇的袖子,纵使被吓,也不忘教导殷离娇怎么作为妻子。“待会你多关心他,他似乎有伤。”
“哦!”其实她心头是真的有担心的。
这个不省心的男人。
大概是有些难处理,许久后,陆洵才穿着殷父的衣服重新出现在殷离娇面前。
他看起来虽清瘦,但其实又高又有内料,殷父这套衣服穿上他身上生生短了一截。令他这个人,看起来略显滑稽。而这丝滑稽正巧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平易近人,接地气了许多,少了些距离感。
他只是看着她,未先言语。
她走近站在他面前,细细打量着他苍白的脸色,心中无奈,语中有些叹息之意。“又受伤了?”
“嗯!”
“屁股有伤么?”
“……”
殷父听不过去了,“你这丫头,说什么呢?”这为人.妻的,实在太不像话。
殷离娇置若未闻,再次问陆洵。
“我问你屁股有伤么?”
陆洵倒也淡然,“没有。”
殷离娇立刻拉着他往椅子边走,嘴里嘀咕着:“屁股没伤就先坐下说,还嫌自己不够累吗?”看他这模样,明显除了有伤之外,还没休息好。
陆洵眼里立刻有了笑意,顿住脚步,反握住她的手。
“我不坐,好困,先陪我睡一觉如何?”
虽知他不是那个意思,她闻言还是红了红脸,犹豫了下,点头。“好吧!”
伤者为大,其他再说。待他休息好,问问他这是搞的哪一出。
她转而对殷父道:“爹,我先哄他睡觉去啊!待会再来陪你。”
殷父眉头微皱,“什么哄啊哄的?不会说话。”
“就是哄嘛!”
陆洵这货很多时候就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她敢肯定,若她不答应陪他睡,他定是又得与她犟。索性此睡觉非彼睡觉,陪他也无妨。
在殷父的唠叨中,她与陆洵一道回了自己原来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