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梁健没有来上班,跟镇长金凯歌说“今天我要去准备一些家里的事儿,出去一天。”金凯歌道:“你也重新恢复为有家室的人了,是该去准备准备,早点把我们余书记迎娶过去吧!”
梁健笑道:“心理还没谱呢。至少要把家里打扫打扫。”金凯歌道:“如果你要购买新房,看中了哪个小区,可以跟我说,我有些朋友在搞房地产,有时候说句话还是管用的。”梁健道:“还没有跟余悦说起这方面的事情。但很感谢金镇长关心。”
这天,梁健可忙了。上午他把整个租房打扫了一遍,做到了屋子里没有卫生死角,以前觉得厨房和卫生间,都已经很干净了,这会用一个女主人入住的标准来看,还差得远,他戴上了手套,擦拭着浴缸,不小心人就滑了进去,瞬间变成了落汤鸡。原本以为房间也已经很整齐,可如今看来,还真是不好意思,乱得很不像样。于是他把随意乱扔的衣服和被子,全部整理进了橱柜,空着的橱柜在天花板下面,他就拿着凳子爬上去,塞被子的时候用力过猛,被子塞不进去,反弹回来,他从凳子上直接摔到了床上,差点闪了腰。不过,等到劳动成果显现的时候,心情还是愉快的。整个屋子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下午他去购置各种女人用的各种日用品:拖鞋、睡衣、浴巾、毛巾、牙刷、杯子、肥皂、牙膏、围裙、台灯之类,零零总总,在超市里推着一购物车的东西出来,把眼睛的视线都阻挡了,结果撞到了栏杆上,购物车侧翻,东西滚了一地。有几个戴红领巾的小屁孩,看到了,主动帮助捡拾。梁健连连说“谢谢”,小屁孩拿出一个单子道:“我们正在给山区的孩子募集学杂费,叔叔,你能不能献点爱心?”刚才人家还帮梁健忙呢,梁健当然无法拒绝,大大方方给他们一张百元大钞。红领巾把他的名字记录了,还给他一张献爱心的小卡片。梁健心里倒觉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搬了三趟,才把这些东西从车里搬入了租房。梁健又开始找位置摆放,有些进入卫生间,有些进入厨房,有些进入卧室,有些进入客厅。总之,是让东西到了该在的位置。梁健想,在机关里也一样,人到了正确的位置,才能发挥作用,如果马桶刷到了厨房的碗柜里就要出大麻烦。
全部整理停当,梁健心中悠然升起了一种成就感。“得了!”他满意地喃喃自语:“该给她一个惊喜了!”
他拨了余悦的手机号码。余悦接起了电话。梁健道:“有空吗?”余悦此时正在医院,刚让医生看完体检报告,她却回答梁健:“刚开完会!”梁健道:“来我这里吧!”余悦道:“你在哪里?”梁健道:“我在家里,我等你。”余悦道:“马上下班了,我过来起码要半个多小时。”梁健道:“不急。”
余悦不知梁健为什么不来上班,他说在家里等她到底为了什么事情。而她心里却始终有种难言的感觉,她不知道该不该把心里的话告诉他?如果告诉了他,是不是会给他造成伤害?
余悦让驾驶员把车提早启动,她上了车往镜州市区赶,整个路上,她都心不在焉地看着路边的景色,就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与梁健开诚布公的谈一次。
车子到了梁健楼下。镇上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她和梁健结了婚,她出入梁健家里,完全合法,不会引起任何人的非议。余悦在楼下停了好一会,才上了楼。
梁健听到了门铃,兴高采烈去开门:“请进!”
余悦的脸上露出稍许的疲惫感。梁健问道:“今天累了?”余悦挤出了笑容:“有一点,没关系!”梁健还是保持着兴奋劲:“你如果参观一遍我们的家里,保证你精神马上好一倍!”梁健就拉着余悦的手,参观起房间来了。
余悦听出了梁健话语中“我们”这个不同寻常的词,她本想现在就跟他谈谈,但她挡不住梁健的热情和兴奋,穿上一双脚感特舒服的女性拖鞋,跟着他参观屋子。
余悦瞧见,在房间里,有一套女性用的丝绸睡衣,垂挂在一个简易木质衣架上。在厨房里,有一对可爱的情侣陶瓷杯子,杯壁上的小狗正瞧着他们;在卫生间里,各种浴巾、毛巾、牙刷、牙膏、肥皂等女性日用品,一应俱全。整个屋子,如果考虑到是以前单身男人的房子显得过于干净,似乎等着别人来搞点破坏,弄得乱一点。
等看得差不多了,梁健对余悦道:“这些都是为了迎接新的女主人!”这时候,余悦再也挡不住了,她看着梁健,又看着这一切,眼中滴落了泪水。在梁健看来,她是喜极而泣,梁健道:“你也不用感动成这样吧!先喝点水!”说着梁健,就要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