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如玉喝了口咖啡润了润被泪水浸润得有些嘶哑的嗓子,道:“我父亲把很多事都认了下来。就我所知道的,他认的那些事情里面,有一半都跟不是他做的,起码他都不是主谋!”
梁健听完,没说什么。闫如玉是他女儿,这话恐怕多少有点偏颇。就好像之前那个故事,肯定有几分真,但全部真可能也未必。
闫立国的事情,梁健是打定主意不会插手了,这种连判决书都下来的案子,梁健又不是中央的领导,否则就算是有铁证递上去,也是很难翻案的。何况,闫立国都已经认罪了。
只不过,看着闫如玉这么一副样子,梁健也不想刺激她,就当是安慰了。
过了一会儿,翟峰到了。梁健结了账,和闫如玉一起下去。梁健先上了车,让翟峰将东西还给闫如玉,并且留好证据。
看着闫如玉走了,梁健才回去。
回去的路上,梁健想来想去,总觉得闫如玉这件事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奇怪。闫如玉的那个故事,说全真未必,但看她的情绪,似乎也不像是都假的。
梁健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索性就不想了,既然东西已经退回去,心也就可以放下来了。
车子在离小区门口大概还有两个路口的时候,忽然堵住了。前面似乎发生了交通意外,有些人在争吵,警车还没来,估计得堵上一会。
梁健就拿出手机看起新闻。翻着翻着,忽然翻到一条新闻,说美国康涅狄格州某医院发生火灾。他记得没错的话,项瑾似乎就在康涅狄格州。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就有些慌。他立即准备给项瑾打电话。电话还没拨通,忽然车窗外有人敲窗。
梁健抬头一看,一个男人这正弯着腰,示意他摇下车窗。
梁健也没多想,就开了车窗,刚要开口,忽然男人猛地伸进手来,拿着一块黑布捂在了他的口鼻上。一股刺激的味道冲入鼻腔,很快他就失去了知觉。
失去知觉前,他瞄到后视镜中,有刺眼的光。那个光,和他之前从小区里出来的时候,那个差点导致他撞上电瓶车的光一样。
再醒来时,梁健是在一个很杂乱的,类似仓库的地方。周围很安静,只有老鼠爬过杂物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梁健被反绑在一只木头凳子上,指头粗的绳子勒得很紧,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还好,嘴没堵上。梁健刚准备喊上两句,突然昏暗的空间里,猛地一亮。一盏在他的正对面唰地亮起,明亮得光照得他一下就闭上了眼睛,偏过了脑袋。
皮鞋落在水泥地上的敲击声打破了这里的安静,那些老鼠受了惊,疯狂在逃窜,有一只还从梁健的脚背上逃过去了。梁健感觉到了它的脚踩在鞋面上的感觉。
人影站在了探照灯的光线里,梁健看过去,只能看出一个黑色的轮廓,根本没办法看清人脸。
“你是谁?”梁健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对面发出一串笑声,有种阴谋得逞的猖狂。梁健在心里努力搜寻着,可能会绑架他的人。能想到的名字一个个闪过脑海,但都觉得那些人虽然跟他有些过节,但不至于绑架。
会是谁呢?梁健心里找不出一个可以确定的人选。
对面笑完之后,忽然问梁健:“你想怎么死?”
梁健心里一惊,忙问:“什么意思?”
对面笑了一声,那声音很怪异,像是通过了什么变声器。他像是没听到梁健的问题,自言自语地说道:“你有三种死法可以选择,一种是饿死,一种是我给你一枪,还有一种是被老鼠咬死。这里的老鼠饿疯了就会吃人的!”
他那怪异的声音讲着这最后一种死法的时候,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惊悚感。梁健想到刚才从他脚面爬过的那只老鼠,顿时,全身的毛发都感觉竖了起来。
“我想老死!”梁健高声回答。听着空旷的仓库里带出来的一点点回音,梁健心中那种发毛的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对面笑了一声,阴测测地说道:“不好意思,没有这种选择!既然你不选,那我来帮你选吧!我觉得第三种挺不错的。据说,被老鼠咬死的人其实都是失血而亡的,那种血慢慢从身体里流光的感觉,我觉得你应该会比较享受的!”
说完,那个人影忽然就往后退到探照灯后面去了。那种皮鞋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远,而梁健心里的发毛感重新涌出,越来越强烈。
随着老鼠发出的那种窸窣声,刚才他说的那番话在梁健的脑子里不断地回响,要说不怕,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