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坐在王府大厅中的人,莫不是朝中的重要人物,金刀王爷可以信赖的人。他如此幸运,居然也能位列其中,足见叔王对他“投诚”的信赖。
自然了,他并不会真的归顺于叔王,乖乖放弃王位之争。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彼此间互相利用的政治游戏,更确切的说:这是一场以利益为唯一目标,的权宜之计的交易。
心中这个念头让耶律才的精神不由得一振,端起面前的酒杯,走到洪谨的案几前,小心的停在五步远的距离。
“叔王!”
“大王子?”洪谨倏然收回落在虚空中出神的眼神,脸上的那抹淡笑早已收起。
不知为何,耶律才有种错觉,似乎他自己不小心走到了叔王一个不容外人靠近的私密的空间中。脚下不自觉地悄悄撤后了一步,头脑中的那根弦也一下子绷紧了。
“……既然叔王已经答应了侄儿,那么侄儿就放手去做了,还希望到时候叔王能够在适当的时候,助侄儿一臂之力。”
“这个自然。”
“侄儿也是为了家国,叔王不会觉得侄儿……”
“怎么会呢!”他的话还没说完,洪谨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自然了解大王子的心意……放心,到时候我自会帮你摆平可能的麻烦。不过,相信你也不会过于贸然,给别人留下一大堆把柄的。”
他话中的意思是,让他不要做得太过分太过醒目了。
“这个自然,叔王请放心!”
耶律才刚一离开,洪谨就把军师叫了过来。军师其实就坐在洪谨的邻座,已经多少听到了些两人的谈话内容。
“你怎么看?”
“大王子应该是想借王爷的助力,摆平可能的对手。”
“哼,居然想要和我玩这种有些手段!他还嫩了点。他们彼此先打起来,到时候我也省了很多事。”
耶律才这样做,无疑于与虎谋皮。
那天他把耶律豹和耶律才一起摆放在台面之上,果然有效。可怜真容的计划第一步就先行不通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耶律才的目标,第一个自然是三个兄弟——包括那个襁褓中的小婴儿。
“静观其变,看看他能演出什么样的一场戏?”
“可是,小菊姑娘……”
“她现在是王后!不是你口中的小菊姑娘!”
她既然选择了这极不平坦的道路,就只有自己硬着头皮走下去,自求多福了。她能走到终点的,自然是胜者,若是……失败了……
洪谨一仰头灌下了一大杯酒,原本甘甜的美酒,居然变得又苦又辣。
胜利者从来都是踩着失败者的累累白骨,迈上胜利的最后一节台阶的。心软的人,永远也攀登不到终点。
差点酿成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