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韩景辉快速取出丁兰生前服用的药物,继而说道,“周先生,这瓶氟西汀,想必你已经很熟悉了,多年来,你太太就是靠它抑制病情的。 可我们发现,就在几天前,这瓶药里,被人掺杂了致幻剂成分。可以这么说,正是误服了致幻药物,才导致了你太太坠楼的悲剧。”
“这……我……”面对药物,以及韩景辉坚毅的眼神,周新元透出了几分慌乱,但很快,他就迅速转变了脸色,继而愤愤地说道,“这个阿兰!居然又瞒着我做这种事情!这次……这次出事了……她就这么走了……抛下我一个人怎么办……”
说着,周新元居然还挤出了两滴眼泪。
“周先生,此话怎讲?”这次,轮到韩景辉意外了。
“唉——”长叹了一口气,周新元突然说出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知道,一切都是我不好,几年前,阿兰怀疑我有了其他女人,终日胡思乱想,就得了抑郁症,甚至有一段时间,她的病症非常严重,几乎到了自我封闭的程度。于是,在一个朋友的介绍下,阿兰开始到一家心理诊所,接受心理辅导,并且,为了迅速抑制病情,诊所医生便给阿兰开了一些致幻药物,为的是刺激她的中枢神经,让她的精神状态能变得兴奋一点,有助于病情恢复。可谁知……”
说到这里,周新元又叹了一口气,便继续说道,“可谁知,阿兰居然对那些药物产生了依赖性,整日就想陷入那些虚幻的场景中,借此麻痹自己。我担心常此下去,不利于阿兰的病情,就坚持让她停了药。可听李嫂说,阿兰已经产生了强烈的药物依赖性,总是自己偷偷服药。甚至有一次,阿兰在服药之后,居然试图割腕自杀!我们都吓坏了。没办法,我只好找到那家心理诊所的医生,央求他们不要再为阿兰提供这种药,阿兰的情况才得以慢慢恢复,真没想到……她居然又开始偷偷服药……”
“周先生,听您的意思,丁兰药物中的致幻剂成分,是她自己添加的?”听完周新元的叙述,韩景辉顿感不可思议。
“一定是的!”对韩景辉的结论,周新元表示肯定,“一定是阿兰最近胡思乱想,才又想到依赖这种药物!如若不然,阿兰那么好的一个女人,谁又会害她呢?”
“周先生,此事关系到你太太死亡的真相,所以,对你刚才的话,请务必慎重。”闻言,韩景辉又提醒到。
“韩警官,我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可阿兰究竟有没有再去买这种药,我也说不好。可我怎么都不相信,会有人害阿兰!“周新元的语气,听起来很是诚恳。
“近期,丁兰女士还在接受心理辅导吗?”韩景辉问。
“一直坚持治疗,没有间断。”周新元很快回答。
“那家诊所叫什么名字?主治医生是谁?”韩景辉迅速提问到。
“昭文路上的庞医生心理诊所,主治医生叫庞立。”周新元回答。
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钟建明办公室
“钟队,对李嫂的情况,我已经详细调查过了。“走进钟建明的办公室,沈海开始详细汇报说,”据悉,李嫂是丁兰母亲的远房亲戚,由于丈夫早逝,便投靠了丁兰的父母。丁兰出嫁,李嫂便跟着来到周家,负责照顾丁兰,算起来,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可以说,李嫂与丁兰的感情非常深厚,多年来,周新元流连在外,李嫂算是丁兰唯一的精神寄托了。并且,对周新元的所作所为,李嫂始终是敢怒不敢言。所以,从情感角度讲,李嫂应该没有杀人动机。”
说到这里,沈海迅速取出了一叠照片,交给了钟建明,“钟队,这组照片,是周家别墅附近的一位摄影爱好者提供的,在丁兰坠楼的瞬间,他正巧在公寓窗口拍摄,无意中拍下了这组照片。从照片可以看出,李嫂是丁兰坠楼以后,才出现在窗口,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李嫂致使丁兰坠楼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