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旦主动权被对方握住,必然会提出分外严苛的要求,如果照做,可能会死。如果不做,就被判定为输,还是死。
“问啊!”女人再次催促,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那副坦诚的样子,仿佛没有什么问题是不可告人的。
卫良忽然笑了。
他发现自己走入了一个思维误区,为何非要用问题来攻击她?事实上,那并不容易做到。她回答不出的问题太多,没必要非得用汉尼拔的方式。
“你有多少根头发?”
女人怔然,不明白这算什么鬼问题。
卫良微笑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有多少根头发?”
他一直以为这个游戏不太公平,现在看来却挺公平的。双方都有一击致命的能力,只看问真心话的人脑子够不够用。如果按照正常思维,问一句“你最不堪回首的事情是什么”,那他就输了。
但如果换一种思维方式,问“你的头发有多少根”或“你的体重是多少毫克”,他就赢了。
女人回答不出这个问题,没人知道自己有多少根头发,只能用生硬的语气说:“不知道!”
卫良身前出现一道光门,女人看不见,来往路人看不见,仅有他自己能看见。
她输了。
真心话环节中,不允许被问者说不知道。
卫良站起身,迈入光门之中。即将进去的那一刹,他又回头望了女人一眼。
总觉得她有些面熟。
很奇怪,女人虽然输了,却并没有多少情绪波动,反而悠然品着咖啡。
“喂。”卫良呼了一声。
女人抬头看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卫良问。
女人怔了怔,没理会,又低头喝咖啡。
卫良皱起眉头。在问出那个问题的刹那,他分明从女人目光中捕捉到一丝茫然,那种感觉,仿佛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这是不符合常理的,名字是一个人从小到大的标记,几乎成为潜意识最深的烙印,哪怕忘记任何事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名字。但那个女人,似乎就把名字忘了。
卫良摇摇头,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反正已经取得了胜利,只要迈过那道门,说不定就回到了猩红之塔。
门的后方,依然是大片诡异的黑暗。
卫良一头冲入其中,无尽黑暗将其包裹。
他忽然明白为何那个女人看着面善了,她长得很像李薇薇,那是高中时期的同学。
天旋地转之后,他又来到一处陌生的场景中。这是一张床,很硬,很冰,旁边放着一个蒲团。看四周布局,应该是一处山洞。来到外面,阳光明媚,草长莺飞,大好河山笼罩在一片氤氲之中,如诗如画。
一个女童飘然而至,身着道服,青丝如瀑,威严问道:“卫良,你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