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会?否则爷今日怎会专程来这里问我这么个问题。不过是一个入府的新人而已,就算是花容月貌也不至于在一日之内就把持了爷的心。”乌拉那拉垂了垂眼帘,声音有几分飘渺,“想来是我未见弘晖最后一面,寒了爷的心。若不是因此病重,或许连这最后的机会都没有。”
苏嬷嬷回想着这些时日那位爷的做法,还真是越想越那么回事。虽说爷经常在福晋生病期间探望,但是两人最多的不过是面对面的饮茶,甚至是相望两不语。而且,爷这些行为来的也的确是有几分诡异。
同一件事,从不同的角度想,便是完全不同的答案。苏嬷嬷原本认为那些是贝勒爷对自家主子的尊重,现在想想,却是再令人心寒不过的试探。想到她这几日来的沾沾自喜,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她可是万万不能拖了福晋的后腿!
“嬷嬷不必担心,爷要的是个称职的嫡福晋,我便做一个称职的嫡福晋便是。没有了弘晖,这争争抢抢的还有何用?”乌拉那拉把玩着一串佛珠,心底酸涩的味道升起,如同那份感情一般,不轰轰烈烈,却是绵软却流长。不过,总会消逝的。
“福晋能够这样想就好。”苏嬷嬷见乌拉那拉的眉宇间没有半点勉强,显然并不是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大阿哥这一去,倒是让福晋成熟了些。
“嬷嬷,以后我会是一个称职的嫡福晋。”乌拉那拉语气中带着坚持。
“主子,奴婢自然是相信你的。”苏嬷嬷的称呼是主子,而不是福晋。言语间的信任近乎于盲目。
胤禛在钮钴禄氏院子里呆了三日之后,第四日便宿在了乌拉那拉房里,当真是给足了她面子。之后胤禛便如同往日一般,虽说不上真正的雨露均沾,也称得上是格外祥和。至于有哪位会多上几日,有哪位会少上几日,这都是不可避免的。
其间钮钴禄氏当真是应了乌拉那拉的话,中规中矩,格外的守礼。让原本将她当做眼中钉的人也歇了心思。
=====时间加速=====
一年又一年过去,乌拉那拉与胤禛两人仿佛有了默契一般,一个当着最称职的嫡福晋,一个给足了她嫡福晋的面子。每日,依旧喜欢在她院里用晚膳,两人相处倒是越发的融洽自然。
康熙四十八年,胤禛被封为雍亲王。此间朝堂混乱,太子诸皇子为谋夺皇位争斗不断。胤禛信奉佛教,甚至自称‘天下第一闲人’。极尽孝道,暗中却已经与年羹尧等人有了联系。
康熙四十九年,胤禛染上了时疫,原本乌拉那拉要为他侍疾,却被拒绝。乌拉那拉将自己抄录的一本佛经赠送于他,佛经的封面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金色暗纹。虽说历史上晓胤禛绝不会有事,却不知道历史会不会被改变。她的存在,本身便是不遵从历史。所以,她用自己的力量给予了守护。
最后还是如同史上记载钮钴禄氏留在胤禛身边,而在侍疾结束,回府之前便传回她已有身孕的消息。
乌拉那拉面带微笑的迎接他们回府,仿佛未看到胤禛那隐藏在冰冷的面具之下微不可查的愧疚,或许这一丝薄弱的情感,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时间是感情最大的消磨器,同样也是最有效的增幅剂。
同年十月,侧福晋李氏之子,二阿哥弘昀殇。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系,就不为外人所知了。那拥着她唯一的儿子弘时潸然泪下的人,眼中明明灭灭的却是仇恨的光芒。
康熙五十年,雍亲王府格格钮钴禄氏诞下一子,名为弘历。
同年,雍亲王府格格耿氏诞下一子,名为弘昼。钮钴禄氏与耿氏换子抚养。
康熙五十三年,又是新的一年。时值九龙夺嫡最疯狂的时期,胤禛虽在治理黄河方面有功,颇得康熙心意,但在军事方面依旧较为薄弱,年羹尧态度并不算明确。
胤禛亲自跪求圣旨一封,封年羹尧之妹年氏诗韵为侧福晋。
圣上准。
这也当是喜庆的一年。乌拉那拉抄写着佛经,耳畔苏嬷嬷仿佛是在为她讲故事一般说着那外界的留言,言语间仿佛与她们没有任何关系。唇边笑意勾起,心中再也无法升起一丝波澜。
‘侧福晋年氏极为貌美,甚得雍亲王之心,特此在圣上面前求娶。’
求封侧福晋,当真是极大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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