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太后几欲晕厥。她死死揪住手中一块罗帕,紧按于心口之上,双眉紧蹙,泪眼朦胧。伍丞相不断地向她递眼色,她的泪才没有淌下来。
“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宇文珺并不正面作答。他冷哼一声,对着这班大臣笑道:“众位卿家果然好眼力,都认得这琴的主人。没错,这张瑶琴,便是先皇赐于齐王的礼物。齐王痴迷音律,一向琴不离人。诸位是不是感到很奇怪,为何今此只见瑶琴,却不见齐王?”
殿下一片寂静。谁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充当出头鸟。
宇文珺抬手拨过琴弦,混杂无章的琴声掠过长空,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你们都不作声,那朕只有自言自语了。”
他眯缝起双眼,忽然将琴立起,厉声质问道:“齐王远在北疆,朕倒要问问,这从不离身的瑶琴是如何到这大殿上来的?!难道齐王眼下已身在京城了?”
如此疾言厉色,在场之人皆不敢妄动。
“母后!伍丞相!你们倒是给朕解释解释,没有朕的旨意,齐王如何能擅入京城的?”
宇文珺突然双眸圆睁,目射精光,将矛头直指齐王的两个后台。
伍丞相已是汗出如浆。
齐王不比秦王,秦王宇文瑜毕竟是皇帝叔辈的,皇帝体恤长辈,秦王每年都可有三个月的时间回京城休养,具体哪三个月,全由秦王自行安排。
而齐王宇文珣就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没有皇帝批准,决不能擅离封地。如若不然,与谋反同罪。
这次被皇帝拿到了把柄,齐王生死不明,后面的事岂不是无从谈起……
正在琢磨如何应对渡过难关,伍太后却发话了。
“皇上,虽然齐王一向琴不离身,可天下能造出此琴的能工巧匠多如牛毛,仅凭一张看似相同的瑶琴,便认定是齐王的琴,更妄断齐王贸然进京,皇上未免太武断了吧!”
没亲眼看到宇文珣,伍太后始终不相信,宇文珺会如此神速地找到儿子的下落。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还是眼见为真。倘若中了宇文珺的诡计,那岂不是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