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小王爷才觉惬意:“今日的河灯倒有些意思,就是人多了些,还是这里清净舒心。”
转而他便想起花灯会上,自个儿买了不少小玩意,于是准头吩咐下人道:“将那些东西放进子长房中,若是我的药煮好了,也一并端过去,其他人也不用跟着了。”
“是,主子。”
下人便离去。
“子长,与我走走吧。”
“阿弥陀佛。”
寺院夜中更加冷清寂静,两人无言,并肩走了许久,不知不觉便把这寺院转了个遍。
小王爷调笑道:“你这庙倒是小。”
“心静了,万物皆微。”
“你与本王讲这许多道理,于本王无甚意义。”如此说道,他叹了口气,“也罢,与你这榆木疙瘩谈这些做甚,还不如回卧房去喝了药早些休息。”
这药是小王爷十几年来每日都要喝的,太医换了一批,药房始终未变,与其说是治病,不如说是吊命更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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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喝了药,便洗漱沐浴上了床榻,了无则在清修室,与院内僧人有要事要谈。
钻在被窝里,他有些疲乏的闭上了眼。
片刻后,小王爷微微睁开眼,暗衬:怎么觉着,有些热……
小王爷困顿迷糊之间踢开了身上的被子,焦躁灼热之感却并未减弱,反而越演越烈。干渴,身体滚烫,一股热潮夹杂着酥麻的感觉慢慢遍布全身,朝着他十几年因病从未站立过的那处聚集。如此,他意识到不对——这种情况,分明是中了药,且药性极强,这才无多长时间,他便香汗淋漓,为情-欲所迷惑,陷身情-潮之中。
这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
很快,他便无暇细想,脑海中混沌成一片。
“子,子长……”
待到了无回来,看到的便是往日里单薄高傲的小王爷里衣衣衫不整,袒露雪白胸膛,抱着被子摩挲的模样。他原是苍白无血色的面上唇瓣皆沾染潮红,在床榻上轻轻磨蹭,眼中弥漫水色,欲下泪来,眉头紧紧蹙起,难受地低唤着“子长”,一声接一声,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寄托与依靠。
了无沉默,走上前,探他脉搏,而后面色愈加凝重。
“感觉如何?”他道,语气隐含焦急,不再有平静疏离。
“热……渴……”小王爷舔了舔染了艳红的下唇,喃喃说道。
“可知自己为何如此?”
小王爷吃力道:“不,不知。”转而他伸手拉住了无衣袖,难受道,“子长……帮我。”
了无皱眉:“可有解药?”
“不知……”
之后又是片刻静默,直到秦小王爷一声急促喘息,眸中水光氤氲,了无这才缓缓道:“阿弥陀佛,施主——可有交好之人。”
小王爷虽然思维涣散,依旧听得清楚,反应过来他话中意味,立即瞪大双眸气息不稳道:“你这是何意?”
“为施主着想。”
“所以……你便是宁愿眼睁睁看着我死,看着我为他人所欺,共赴*,都不愿碰我是不是?!”小王爷的声音孱弱,微微喘息,紧蹙好看的眉眼,抿着双唇气极道。他浑身滚烫,因为情–欲,平日里病弱苍白的脸颊染上了桃红,连眼角都漾着一丝柔情媚意。
“阿弥陀佛,施主,身体为上。”
“呵……嗯……”小王爷轻呵一声,抑不住喘息呜咽几声,情态令人怜惜,他抑制不住差点咬破因□□而变得粉嫩的嘴唇。
“了无,我总说说我心悦你,是真的。”
秦小王爷神情开始恍惚,恍然间思绪千回百转,他竟是将前世今生混作一团,分不清晰。
“除了你,我不想让任何人碰我。”
他不由迷蒙着双眸喃喃道:
“我严谨淡漠二十余载,你用两世使我懂了情爱。”
“你曾说我为你所爱,旁的人伤不得。”
“你说世间万物,比不得我丁点。”
“你说你一直会追随于我。”
“你说要将我养的矜贵,放在心尖儿上疼宠。”
“你说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现在你却,要将我推向别人?”
“子长。”他笑,凄艳决然,那双澄澈的眸子里水雾弥漫,怔怔望着了无出神,纤长如翼的睫毛微微煽动,便落下泪来。他躺在床榻拉下里衣衣领,露出光洁孱弱的上身,用素白手指指着自己起伏的胸膛。
“我把这颗心,剖出来给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