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捡起茶几上的报纸杂志,认真浏览起来,未几,又伸手从下面的抽屉里拿出剪刀,一条一条,将鼎风娱乐旗下艺人的新闻,全部剪了出来。待会凌晨醒来要看的。
其实,很多时候,高申不仅仅是凌晨的保镖,她还得兼任他的助手、秘书,甚至司机。还好凌晨没让她干保姆的活,不然她还真得去学,没办法,他给的待遇优厚,她抗拒不了。
高申剪着剪着,眼皮就开始打架,她努力睁了睁,仍然没有奏效,不一会儿,头就仰在沙发上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张扬明媚,光线穿过窗帘,斑驳地落入室内,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像宁静的湖面,乍然荡起片片涟漪。而她干干净净的一张脸,妥帖的依偎在晨曦中,被光线照射后,越发显得白皙水嫩,剔透如画。
凌晨从卧室出来时,正好瞧见这一幕。
半晌,他清了清嗓子:“怎么,昨晚回去早了,倒把你累着了?”
高申闻言,瞬间惊醒。忽悠一下睁开眼,发现老板已经站在眼前,而且,神色略微不悦。于是,立时起身,边挪出位置边说:“不好意思。”随后站在沙发旁,脊背挺得笔直。
凌晨并没看她,径自坐上沙发,低头拿起茶几上的简报,朝后靠了靠,翘起二郎腿。
见他没有反应,高申反倒放下心来。顿了顿,又像往常一样走到餐桌前,拿起咖啡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
凌晨抬头,撇她一眼,随即拿起咖啡,握在手里:“都剪完了吗?”
高申微微颔首:“还没。”
他低头喝一口咖啡,复又抬头看向她,挑了挑眉,高申会意,立即蹲下身来拾起一张剪了一半的报纸。
“坐下剪。”他沉声命令,而后又低头去看简报。
坐下?高申犹豫了一下,转念一想,也好,省的蹲着伸不开腿脚。于是一屁股坐到地上,两条长腿自然地伸到茶几两侧。
半晌,凌晨眉毛微蹙,似是有些动怒,伸手将咖啡放回茶几。
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偏头,望向高申:“你怎么坐在地上?”
高申楞了楞,抬头看着他,没有眨眼,不是你让我坐的吗?但没说出口。
凌晨收回视线,淡淡道:“我是让你坐沙发上。”
怎么不早说?高申默默叹口气,感觉有点尴尬,立即收回双腿,起身,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瞬间清凉了许多。
高申回头望一眼凌晨,发现他左手正撑着眉骨,神情严肃。头发像是刚刚洗过,还没吹的样子,阳光下,透出水润光泽。高申觉得有点羡慕,一个男人的发质,竟然都比她的发质好,忽然,又想起高邑的那头长发,乌黑顺滑,像瀑布一样又美又亮,心里不知怎的就生出一丝忧伤,细细微微的,执拗又张狂,仿佛这么多年,当真亏欠了自己一般。
于是,垂下头来,有点沮丧。
不知过了多久,凌晨的声音低低传来:“走吧,该去公司了,你去开车,我这就下楼。”
高申晃了晃神,立即打起精神,走到门边,拿起玄关上的车钥匙,下了楼。
七月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出门时还是风和日丽,转瞬就变成阴霾一片。乌云在天空缓慢移动,逐渐聚往一处,形成可怖的形状,似盛怒致极,即将发火的人脸。果然,车开到公司门口时,雨点滂沱而下,一时噼里啪啦,急促得像要冲破玻璃窗一般。
高申将火熄灭,下车拢了拢衣襟,快速走到后面为凌晨开车门:“老板,到了。”
一直闭目养神的凌晨,这才睁开眼:“下雨了?”
“是,老板。”
凌晨从车上下来,朝前方白茫茫的雨雾望了一眼,随即,转身进了大厅。
高申将车停到地下车库,之后,也坐电梯上了楼。她没有去凌晨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食堂。鼎风娱乐供应早餐,时间是8点至10点,她每天早上都在这吃。
吃完早饭,她自然地按了电梯到凌晨的楼层。办公室门口,凌晨的助理雪莉正对着电脑办公,见她过来,偏头朝她微颔了下首,接着便又去工作了。
高申走到雪梨对面的桌子后,正要坐下,办公室的门,却忽然被人拉开,门缝中,露出阮怜妆容精致的面孔。
她今天穿着露肩的过膝长裙,脚下踩着十厘米高的细跟凉鞋,走起路来,裙摆飞扬,婀娜多姿,连带着嘴角的容色,也跟着清艳了几分。
高申抬头看向她,恰巧碰见她意味深长的目光,那目光挑衅,似带着一丝得意。
她重生之前,阮怜就不怎么喜欢她,没想到,重新来过,还是一样。
几乎同时,雪梨桌上的内线电话叮铃作响,雪梨立即接起。电话内容很简短,她只说了一个好字便挂断了,随即,转头望向高申:“凌总让你进去一下。”
高申看了看阮怜远去的背影,迟疑了一会,想起重生前的那一幕,心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