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纪嘉脸上爆红,只差冒烟了,恨不得给齐墨脸上来几拳,号称好友,在长辈面前这样拆台算什么,搞得他好像跟走鸡斗狗的纨绔没有两样,在别人的家里还这么放肆,该是多么嚣张!
齐墨脸上浮起笑意,眯起的眼睛里全是狡黠。
齐垚见此也笑起来,看来是个好孩子,总的来说进退有度,对墨儿也是真心,倒也值得墨儿相交。
不过真不愧是那个人的孙子吗?都是一样经不起逗,不过没有卧蚕眉,跟老家伙一点不像,脸颊红扑扑的尴尬样子,反而很可爱。
儿子果然也是自己的儿子。
“老师抬举晚辈,晚辈不敢失了礼数。”压下脸上的热意,纪嘉暗暗瞪了齐墨一眼,心中给齐墨记了一笔,镇定着给齐垚跪下,一丝不苟的行了拜师礼,再一掀袍子站了起来,“晚辈定然潜心学习,定不落老师威名!”
“好!”齐垚点头称赞,有些雄心壮壮,跃跃欲试,儿子太过聪明,几乎没怎么让他教导一直是个遗憾,如今正好。
与此同时,门口也传来一声女子的赞叹,“男儿当有志如此!”
纪嘉转身去看,却是一妇人,穿着雍容华贵,举止从容大度,扶着老嬷嬷的手进了门,齐墨连忙迎上去,道,“母亲,你怎么……”
“尊仪上王妃万安。”纪嘉连忙见礼。
尊仪王妃满意的点头,叫起了纪嘉打量,半晌点头道,“是个端正的孩子,有你母亲的风范。”
“尊仪王妃还记得家母?”纪嘉稍稍有些惊讶,随后再拜道,“晚辈代母亲拜见尊仪王妃,母亲交待,若是见了尊仪王妃,定要向尊仪王妃赔罪,望尊仪王妃原谅。”
尊仪王妃点了点头,“你母亲向来是个知礼的,你让你母亲不必介怀,她与本宫皆有难处,谈不上原谅。”
尊仪王妃走到齐垚身边站定,对齐垚道,“爷是纪嘉的长辈,宠爱晚辈的心思妾也知晓,平时倒也罢了,只是这传道解惑切不可如此,须知严师才能出高徒。”
齐垚捻了捻胡子,一脸赞同的点头,“夫人说的是,为夫自会严格教导纪嘉,让他不敢玩物丧志。”
“既如此,墨儿。”尊仪王妃颔首,看向一边陪站的齐墨,“你便带着纪嘉随处走走,我与你父亲还有事要说。”
“是。”齐墨应下,带着纪嘉便告了退。
齐墨领着纪嘉走到了造景极好的花园,尽管到了秋天,却也是生机勃勃,没有丝毫萧瑟的意味。
随处走走。
便是示意让齐墨领着他熟悉环境了,毕竟以后就会时常来了,别到时候搞得连怎么走都不知,拜师竟然如此顺利,纪嘉有种梦幻的不真实感。
古人拜师是大事,一个普通学子能够有多高的成就,与他的老师是谁有着莫大的关系,但也并不是说名师一定出高徒,而是说大部分高士都有一个好的老师。
现在齐垚表示可以收下纪嘉做门生,但也不是说纪嘉立刻就能跟着齐垚学习的,回去之后还有一系列诸如洒扫庭院等等行动,最后才带着束脩请老师正坐,四拜,师还一拜,才算成礼。
“齐墨。”纪嘉叫住了齐墨,齐墨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坏坏的,他眼角上挑看着纪嘉,用眼神示意纪嘉有什么话就说。
“……那个,其实……”纪嘉被齐墨看着有些尴尬,都是齐墨性格太差,他就怕齐墨又抓住他什么小辫子来逗弄他,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正直一点,“谢谢你。”
拜师能够这么顺利,不是因为他有什么让天都嫉妒的资质,而是因为齐墨。否则齐垚那样的身份那样的声望,根本没有必要收下他,纪嘉明白,齐墨在其中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齐垚一生只有尊仪王妃王一个妻子,齐墨又是老来所得的爱子,齐墨对于齐垚和尊仪王妃的意义绝对不同,影响力也可想而知。
没有齐墨,他纪嘉凭着自己,想要这样被善意的接受,那绝对是痴人说梦。
在这之前,如果纪嘉还只是借齐墨的势,齐墨对他是何种心思他都毫不关心的话,此刻纪嘉就已经下定决心,不论齐墨是不是把他当成所谓的挚友,他也一定会将齐墨当做挚友,这一生永不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