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蛳个头很大,足有林笑以前在菜市场看到的两个田螺的个头大,林笑小时候随父母去浙江看望嫁到嵊州的姑妈。()嵊州人家家都吃田螺,姑父烧田螺的手艺更是一绝,第一次不敢吃,姑父乐呵呵地教窍门,自己尝试一下就被那特有的鲜味所折服。回到北京后,专门去菜市场找田螺买,跑了好几个市场才买到,但做出来的味道不如姑妈家的香。
林笑一边挖田螺一边想怎么多挣点钱,先让家人吃饱肚子。离秋收还有半年,家里已经断顿,现在就天天吃野菜麦麸了,虽然隔天有个鸡蛋给大安补身子,但是小米快没了,总是吃麦麸,人的肠胃损伤很大。
这次在自己家的地段,捡拾就没有上次的多。林笑无法只得向东边地段挪,哇,还有这么多。
“大妞、大妞,你在哪儿?大妞?”
“小叔,我在这儿!”林笑站起身一看,好家伙,向东走出了五百米,小木桶的螺蛳都已经冒尖了。¢£,小叔,钱一宽今年虚岁十二岁,天天跑镇上挑柴走街串巷的吆喝。人又黑又瘦,虽说五官英俊,但是黑皮肤还是遮了几分神采。
“大妞,你和大安捡那么多地牛牛做甚?”
“地牛牛?哦,小叔,这是螺蛳,你别看这个硬壳,里面全是肉,做好了,可想啦?”
“这么小的地牛牛有啥肉?臭水渠里刨出来多脏,咋吃?”
“小叔,昨天我早上出来挖地龙,有个歇脚的老奶奶路过咱家讨水喝,告诉我的,这东西能吃,还告诉我做法呢,这个东西很香的。”
“是嘛。”钱一宽羞涩地摸摸头,实心眼的人没有一点疑虑的就相信了。毕竟一个四岁的乖妞妞,怎么可能会骗人呢。
钱一宽脱掉鞋子,卷起裤腿,跳下水渠,将蔑筐底垫上厚厚的大树叶,将小木桶的螺蛳倒在框里。⊥,
“大妞,你回家歇歇,小叔来捡,一会儿给你送过去”
“小叔,我和你一起捡,我不累。小叔,你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还没到晌午呢,柴都卖了?”
“小叔,今天去的早,碰上镇上赵府的管家采买,他就把我挑的四担柴全买了。往常都是赵村的赵三牛和赵四牛哥俩给赵府送柴,今天赵府管家说要多买些,把我和咱村钱大栓的柴也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