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
在三枝由纪香脚下踏空滚下去之际,凭着过人的反应能力,两仪式总算是抢先一步在半空把她搂在怀中。
也正因如此,在沿途滚下去的路上,两仪式可说是护着三枝由纪香承受了绝大多数的磨擦与冲击。
唯一值得庆幸的,或许就是这山坡还不算太倾斜,而且途中绝对不乏天然障碍物吧?
在滚到一半时,两仪式两人便狠狠的撞上了一棵巨型的树木。虽说,这一记的重击直把护着怀中女孩子的两仪式撞得痛彻心扉,但是万幸的是,这一下的撞击也止住了两人的去势,使两人不至于真的掉下山去。
就凭着这一下子的阻截,山坡上的众人总算是来得及又是往身上绑绳子的,又是换上一双爬山专用的鞋的,然后才小心翼翼的下去把两仪式两人给拉上来。
此刻,半跪在山坡的道路上,两仪式一脸面瘫的的抚了抚脚丫的位置,一阵锥心的疼痛立即便袭至她的全身,使她不由得的便皱了一下眉头,嘴中却终究没有出半点的声音。
其他的地方不过是皮外伤而已,唯独脚这丫比较严重就是。
是在撞上树木是扭到了吗?看样子...最低限度也是骨折了吧?
失策啊...
要是没有分神的话,本来,是应该可以在毫无损的情况把人救回来的....
“两﹑两仪老师!你没有大碍吧?!”
“谁有带绷带和纱布?!快点拿过来!”
“她的脸颊流血了,快拿胶布!!”
身上的和服,早已因为承受与地面的磨擦而变得破破烂烂。围着被拉上来的两人,一众的学生或多或少都已经慌了手脚。
毕竟,他们可不像卫宫士郎乃至两仪式。
后者的话,还可以说因为经常置身于真刀真枪的战斗当中,所以对于鲜血也可说是司空见惯了....
但是前者却不同!那是实实在在地诞生于在和平年代,在阳光的沐浴下成长起来的一群人。
眼见两仪式身上多处受伤,一丝的鲜血还从她的脸颊滑到了她的下巴,一众学生的镇定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了,那里还能分办出这到底是轻伤还是重伤?
尤其,被两仪式护住了的三枝由纪香,此刻就更是泪眼婆娑的,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以她的性格来说...就因着这一次的大意害得别人受伤,想必会留下相当大的心理阴影吧?
“这种感觉...就好像曾经在那儿...”看着眼前抖个不停的三枝由纪香,两仪式轻轻的呢喃道。
明明是非亲非故的人,但是在看到对方遇到危险的时候身体很自然地就作出了本能的拯救...
明明已经为对方受伤,但是为免令对方留下阴影,还得竭尽心思的去开解对方的心灵....
“原来如此...”
说话的声音轻如蚊鸣,就佛只是说给自己一个听一样。
“我也到了该逞强的时候了啊...”
眼前的她,就是曾经的自己...
现在的自己,就是曾经的对方....吗?
“哭哭啼啼的干什么?我可还没死。”
既然都要干了,那么就得十全十美。
倒地不起的伤员,可没有多少的说服力....
一念至此,强忍着脚丫处传来的剧痛,两仪式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缓缓的站了起来“我可是受过相当的特训的,这种程度根本就不在话下...比起这个..”
嘛,面瘫的好处,大概就在于要伪装起来时,也份外的得心应手吧?
纵使明明已经痛得连泪花都快要冒出来了,脸上的表情却还是纹风不动的。带着柔和的微笑,两仪式缓缓的向三枝由纪香伸出了手“妳没有受伤吧?由·纪·香。”
在说出对方名字的瞬间,那从不间断的颤抖,瞬间就止住了。
是没有预料到自己居然会记得她的名字吗?
呆呆的看着伸手给自己的两仪式,三枝由纪香下意识地便握住了对方的手,脑袋中却还是一片空白的。
就在刚才,她不是还害得对方遍体鳞伤吗?
为什么...她还可以带着如此温和的笑容?
“两仪老师,对不起啊...”
就彷佛,要被那温暖的笑容融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