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凤没来及的再想些别的,就被王夫人的干呕声拉回思绪。她此时怀的应是贾宝玉吧,不知腹中婴儿的嘴里喊着块玉石是什么感受?贾宝玉出生的时候竟没被那块玉石噎死也是奇事一件。
这一日林氏与熙凤一直到太阳落山才被王夫人放回家,此后王夫人渐渐显怀,贾政又抬举了一个丫鬟做姨娘,气的王夫人把林氏请去哭诉好几日。熙凤一听那位新姨娘姓赵,顿时明了:这位赵姨娘必然就是与马道婆做法害王熙凤与贾宝玉的那位。
屋漏偏逢连夜雨,王家兄妹进来运气都不怎么好。近来王子腾这位神鹿朝最年轻的宠臣连连在朝堂上遭到老皇帝批评训斥,一时之间王子腾仕途一片灰暗。
林氏一边要顾着帮心中郁结的王夫人安胎,一边又要尽力宽慰王子腾,竟消瘦了不少。熙凤看的十分心疼,忍不住也帮着林氏宽慰自家叔叔。
王子腾见熙凤一本正经宽慰她,忍不住笑她:“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没读过几本书,更没经过什么事,你懂得什么?也敢拿大道理来叔叔跟前乱扯?”
熙凤仗着王子腾真心疼她,又自恃知晓大部分剧情,因此拍拍胸脯:“我若说的对,叔叔不用夸我,以后还一样疼我就好了。我若说的不对,叔叔就当听个笑话开心一下。”
“说来听听。”此时屋内已没有其他人。
熙凤尽可能压低声音:“敢问叔叔,皇上他老人家今年贵庚?”
“已是花甲之年。”
“我听先生讲古,历史上的那些皇帝能活到古稀之年的可不常见。”熙凤的声音极轻,只王子腾能挺清楚。
王子腾皱眉:“凤儿你胆子太大了。”竟敢妄议天子的寿数。
“凤儿偶尔听您与婶子说两句,也知如今太子与义王都想拉拢您。再想想这几年因您的缘故,凤儿沾了不少光。凤儿觉得,皇上他老人家是真的很看重您。叔叔是能臣忠臣又如此年轻,这两年也没给过太子和义王好脸。暴雨将至……”
“凤儿如此聪慧,可惜身为女子不能入朝。”王子腾忽地打断熙凤的话:“不枉叔叔婶子这些年疼你,你可帮了叔叔大忙。”王子腾久居官场,被熙凤用话头稍稍一点,他的大脑就飞速旋转起来,想的可比熙凤深远多了。
“能为叔叔解忧,凤儿很开心。叔叔婶子待凤儿如亲女,凤儿自然也有什么说什么,有些话凤儿原不该胡说,叔叔您可别跟凤儿计较。”熙凤笑道,伸手抚了抚眼睛上的望曦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