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寒气的要死,趴在地上挥拳在地板上砸了两下,他这一砸不要紧,马上惊动了外面的苏门答腊黑帮,一名身材矮小的苏门答腊人猫着腰冲了过来,他刚举起枪,一块碎玻璃就扎进了他的脖子。
卓寒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死的,他也管不了第一次看到死人的紧张感,随手拽起一块破木板,爬起来撒腿就跑,拓跋鲁差点没骂出声来,手中的硬币飞快的弹射而出,打在苏门答腊人躲藏的那栋小楼的门板上噼里啪啦作响,吓得这群人齐齐缩回了脖子,还以为是有神枪手在压制呢。
卓寒边往虎痴那边跑,边喊:“我是大小姐派来的,别拿枪打我。”
可算跑到了虎痴身边,卓寒终于看清了这个汉子的模样,他二三十岁上下,浑身的腱子肉,左大臂扎着一片破布,上面都是血,右手握着把手枪,正在惊讶地盯着自己看。
“你……你不会是。”虎痴没有多说,一把抱起卓寒。
“你怎么才来,害的老……”他想说老子来着,马上想到了这个小家伙的老子是谁,枪林弹雨都没有让他皱一下眉头的汉子此刻却为一句差点说错的话流下冷汗。
“害的我差点没挂了,抓紧了啊,子弹不长眼,万一你没拽住我就完蛋了。”虎痴觉着不保险,又把衣服脱下来把卓越绑在后背上,这才顺着走廊窜了下去。
到了楼梯拐角,虎痴从怀里掏出一个手雷,顺着楼梯扔了下去,那手雷一直滚到了门口,才“轰隆”一声在门口扬起了一片烟尘。
这时候虎痴从一楼侧面的窗户跳了出去,那里有一辆标志着自然天羽的大货车。虎痴把卓寒往车里一塞,随后从屁股底下抽出一把五连递给他,大声吼道:“赶紧开车。”
卓寒傻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枪,又看了看方向盘:“我……我不会开。”
虎痴一把将卓寒拎了起来,拽到自己的位置,他移动到驾驶位,狠狠一脚油门踩下去,那大货车猛的一顿,如离弦之箭,撞毁了最后支撑小楼的半边木质立柱,扬长而去,那小楼则在货车刚刚离去不久,便轰然倒塌了。
虎痴抢过卓寒手中的五连,伸出窗外朝后面连开了几枪,把五连拿回来往屁股底下一塞,开口问道“你多大了?”
卓寒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眼瞅着车要转弯了,他连忙喊道:“往前,前面有辆警车。”
虎痴撇了撇嘴:“我没有持枪执照。”
卓寒艰难地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虎痴。
“你还没回答我呢。”
卓寒回过神来,嘟嘟囔囔的回了一句:“我叫卓寒,今年十岁,你叫我小寒就行了。”
“吱嘎”大货车停在了路中间,后面一辆跟随不远的小轿车差点追尾,幸亏那司机反映快。他马上从车子蹦出来,跑到货车驾驶室门口喊道:“该死的,你他妈疯了。”
虎痴从屁股底下抽出枪,用滴着血的胳膊握住伸出了窗户。那个司机赶紧连滚带爬的跑了回去。
虎痴收回枪继续上路:“呃,那个小寒啊,你是来干什么的?度假?怎么不带保镖?”
卓寒小脸一红:“我……我是来历练的,妈妈说想混黑道就要经历一些事,这样我才能快点长大。”
虎痴脸色凝重,接下来的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大货车沿着海岸公路走了半个小时,才赶到了一个码头。
码头上都是秦人,虎痴带着卓寒走进一个凉棚,里面的人都很好奇的看着他。
凉棚里就有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个女人,妆画的很浓,抬头问道:“老虎,怎么才回来?这个是?”
女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卓寒。
虎痴点了点头:“接来了,就是他。”虎痴指了指女人:“小寒,这是蛇姐。”
“蛇姐好。”
被叫做蛇姐的女人放下手中的笔,走到卓寒面前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头:“好好,晚上姐姐给你接风,这一路上没少吃苦吧?”
“呃,没吃过,很好,非常好。”卓寒想了想在船上经历的风浪,和初次登岸经历的这些比起来,还真不算什么。
没有持枪执照的自己人在距离警车不到3oo米的地方和苏门答腊人激烈交火,这就是卓寒到了美利加遇到的第一个人,这就是卓寒到达美利加经历的第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