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叭叭!”一辆大型卡车疾驰而来,刚从灾难里逃生出来的几人搀扶着逃离现场,在这辆庞然大物覆盖下,瞬间湮灭。“啊,啊……”临死前的尖叫伴随着无情的火焰爆裂。脆弱的身子骨被碾成粉碎,连痛楚都未传递至大脑神经,便被焚为了灰烬。
“啊,啊,救命,救命!”
“砰!砰!砰!”
“哇哇……哇哇……”
“啊!”
“啪啪,啪啪。”
“哈哈……哈哈……”妇女的哀求、孩子的哭泣、玻璃的破碎、惊悚的尖叫、枪械的杀戮、癫狂的疯笑,如同末日降临,小镇陷入了混乱、惶恐,死亡如影随形。
“叮叮叮叮!”身后一道惊悚的铃音响起,西沅惊叫一声扭过头,床头柜上的时钟显示着,0:00分。她恐惧万分,微微颤颤地探出身子,望向窗外。“谭琳,谭琳,你能听见吗?谭琳!”发疯似地狂叫,并未得到任何的回应,楼下一层的窗外,暗淡无光。“噢,天呐,你可不能出事,谭琳!谭琳!”
恐惧如恶灵附身,令她绝望,谭琳的死,促使她完全丧失了行动力,毕竟在此之前,还有一个未知的期望,慕语,如今谭琳死了,说不定慕语早已命丧黄泉。现在只剩下自己,静候死亡来临所受到的精神摧残,远比飞来横祸更能令人折磨。她凝望着街道上的硝烟战火,哀声痛哭着,从便利店里逃出来的那个女营业员惊声尖叫着,被一个莽汉手持餐刀逼退到角落里。
“噢,别,别杀我,求你了,求你了。”哀求,使她跪倒在地,泪水融化了眼影的妆花。“啊!”西沅依偎在窗角,猛地闭上双眼,那莽汉揪住了女人的头发,锋利的刀刃扎进了她的面部。“啊!”血流喷涌,她痛声嘶叫,可怜的女人并未当场死亡,这遭受的磨难比肝肠寸断还要痛苦千万倍。
“噢,天呐,不,不,不。”西沅滨临绝境,突然,她晃动的视线,发现了对面高楼上一间亮灯的房屋,就在正对面。那模糊的人影,对方好似坐在窗台前。“喂,喂!”西沅抹了有抹红肿的眼眶,视线仍旧模糊,她张开双手,奋力地舞动着,想要引起那人的注意。“喂!我在这儿,看见了吗?这里!”
窗台上的人影站了起来,对方应该发现了自己,西沅推测着,情绪额外激动。“我在这儿,救救我,我被锁在房间里了,听见了吗?嗨,救救我。”她呼喊着,心里兴奋极了,因为对面那个人影,也开始挥舞着手臂回应着。
“噢,谢天谢地,你终于看见我了!”西沅找到了希望,更加用力地挥舞着双臂。“我被锁在房间里了,帮帮我。”她呐喊着,却恍然间,发现了诧异的一幕,因为对方虽是挥舞着手臂,张着嘴,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更诡异的是,当自己双手慢下来时,她也慢了下来,好像在跟着自己做着同样的事。
“帮,帮帮我。”西沅无力叹道,停了下来,迷惑的眼中,那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对方正撑着窗台,凝望着。天呐,终于,终于西沅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孔,那就是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携带着惶恐不安!和此时的自己也做着同样的事,都撑着窗台,凝望着彼此。
“噢,我的天呐。”西沅呆滞了,突然,就在这时!在对面那个人的身后,西沅看得很清楚,出现了一个男人,阴沉着脸,布满了血痕。下意识,西沅脖子阴冷,猛地回过头,她不曾忘记那张熟悉且恐怖的脸,正是自己的昔日的队长,龙啸。
“啊!”一道凄厉的惨叫声,耳畔呼啸的阴气嗡嗡作响,只是在坠地时,西沅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头颅断裂的骨碎声,嘭!血肉飞溅。
阴暗的光线下,谭琳翻阅着妹妹的笔记:【当我记录到这里时,我突然感觉窗外有一个阴影划过,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楼上坠落,我赶紧起身朝着窗外一探究竟,除了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在沉重的心境下,她略微抬起头,这时,如同梦境一样,一道白色的阴影从面前的窗口一闪即过。“啊!”谭琳惊呼一声,从摇椅上摔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