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祝大家昨个七夕节快乐了,反射弧比较长,今个补上!)
第二天早上,我们在敦煌城里准备了去盐泽(罗布泊)的装备和食物。说实话古代的装备和现代的实在没法比,但是一个时代的人,有一个时代的生存方法。咱和当年黑山军人一样,买了斗笠、斗篷,还有最关键的铁铲,进戈壁之后,我们就靠它来挖水。
在这之中对沙漠最有经验的是小道士,他曾去过鄯善国。而我来自现代,对沙漠的认知相对比较高。宝财在我们之中算是动植物方面的专家,在沙漠里食物的补给全靠他到时候分辨。王八坚和老祖宗身强体壮,就可怜兮兮的,充当起了沙僧的角色。
一行五人,就跟唐僧取经一样,分配了各自的工作。此行的开始正如宝财先前说的,充满了挑战和波折,连老祖宗都不能保证自己在这之后,能否活着回到长安。然则,决心已下,就没有再回头的道理。只是如今,我们还缺了一位向导。
我们行进的路线是从敦煌的玉门关、阳关,再走进广袤的沙漠,在现代的时候,到小方盘城只要一小时左右,但是在古代骑马而行,时间可就耗得多了。这里最出名的就是汉武帝时期设置的玉门关。唐朝的王之涣写的诗十分形象: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实际上我们到敦煌的时候,春天已经过去了。我以为这里会和我印象中的一样萧条荒芜,骆驼草三三两两的扎根在戈壁之中。然则我骑在马上,只看着这小方盘城驼铃悠悠,各民族的人穿梭在里头,一派繁荣。
同样的土地,两样的场景,我的崇古情怀在心间荡漾,忍不住就和王八坚东瞧瞧西看看。在看到骆驼的时候,王八坚惊呼道:“啥东西,背上长两丘丘?”
说着,就要伸出去触碰骆驼的驼峰,然则,只听啪叽一声,他踩到了骆驼的秽物,这玩意来得臭,我们在一家驿站休息,商家看到我们都是捏着鼻子,一脸的嫌弃。
王八坚也不在乎,他以前偷鸡,鸡给他的报复就是满满的鸡屎,所以对于骆驼秽物的臭味,他并没有多在意。小道士在我们入住后,和宝财出门去找向导了,宝财是我们几人之中,算钱最精明的,所以财物都由他保管。
只是,在外头转了好一会儿,宝财哀声叹气地坐在土垒成的铺上,道:“都说夏天的沙漠很邪气,那地方茫茫一片的,也没有遮挡的树,进去不多久就会死,出再高的价钱也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险。”
我听着有点泄气,道:“沙漠昼夜温差大,白天晒成人干,晚上就得冻成冰棍。现在又没有向导,我们几个外乡人到了那里肯定会迷失方向。”
就在众人愁眉不展的时候,王八坚嘴里塞着干馍馍,从外头逛回来了。令我们没想到的是,在他身边还有一个穿着西域服饰的人,这人眼窝子深凹,鼻梁高挺,皮肤偏黑,像是雅利安人种。
还未等我们开口说话,这人就恭恭敬敬给我们行了个礼,我心想什么情况?就听那人用不标准的汉话道:“我叫尤赤……”
我们友好的回了个礼,王八坚介绍说,尤赤的祖先是生活在盐泽(罗布泊)的原住民,他每年都会随着家里人过沙漠,去拜祭祖先。而他此番愿意帮我们的原因,一是祭祖的时间到了,二是他家里穷苦,需要钱。
宝财万没料到自己和小道士辛苦找了那么久,最后王八坚出去瞎逛,倒是给找来了向导,果真是贼眼识人啊。
不过这世道,各地打仗,中原地区内忧,西域地区也不太平,频频受到匈奴骚扰,当时的楼兰旧址已经成了匈奴的屯兵地。尤赤也知道这一事实,他说在这夹缝中生存,命都是挤出来的,唯有现在不饿死,才是关键,他只要我们给的好处颇丰,别的什么都不在乎。
我心想能用钱说话的事,都不是事,就是宝财钱心疼钱,磨磨唧唧的。但是为了能顺利过沙漠,他也没有办法。
我们将马搁在了尤赤的家中。这一路奔波,马驮着我们受了不少苦,处久了,总有难舍之情。我和宝财轻轻抚摸着马的鬃毛,想着万一进了沙漠,有去无回的,这些马就失了主人,这一想,不免鼻子一酸。
尤赤给我们找的骆驼都是老骆驼,它们能在风沙漫天的时候找到正确的方向。出关的路上,回头再看关门,发现上头镶嵌了大大小小的黑色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