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云朵慢慢移动,遮住了圆月,似乎清冷的月也不愿意看到如此残忍的一幕。
安归屏住了呼吸,还没待人反应谷修要做什么,他已敏捷地拉出了女人的舌头,手起刀落,安归夫人惊诧地睁着大眼,嘴里的鲜血汨汨而出。
在场所有人反应过来,都别过头去,因为那一幕实在太难以卒睹,楼兰人吓得叫出了声,而安归的表情瞬间凝滞,他的眼皮在强烈的冲击下僵住了,他惊愕地看着倒在血泊中抽搐的妻子,反应过来,一手撑起身体,怒骂道:“畜生!”
谷修将女人的舌头丢在安归面前,鲜红的舌头染上了沙子,它像一个人的躯体,残败不堪。谷修视若未见的从那舌头上碾过,那舌头一下子变成了一滩肉酱,他笑着走到安归面前,一字一字道:“现在,你可以说你是不是你们部族的头目了吧?”
一瞬间的残虐画面,让安归仿佛苍老了十岁,他的眼窝子在痛苦中更加深凹,且因为失血过多,他脸色苍白,没有了一点凌厉模样。
他颤抖着,内心挣扎,但当谷修又将染着血的杀猪刀对向格加木的时候,他残存的一丝骄傲,逐渐灰败,像是燃尽的余灰,他妥协道:“住手……是我……我是这个族的头目,放过他们……放了格加木,他只是个孩子,有什么仇怨都冲我来。”
他说的很无力,事实上,当年的楼兰国有很多部族组成,安归所在的部族原本就是专门给国家制造兵器的。安归制造兵器的本事很强,他所在的部族十分受楼兰王室的尊重,而部族里面的人也都很敬仰他,为了他能上刀山下火海。
没有人看到过安归倒下的样子,他就像是楼兰人刀锋精神的存在,凌厉、冷酷、深不可测……只是眼下的安归脆弱无比,他忘记了谷修杀死自己孩子的事实,还乞求着谷修放过格加木,他不知道在谷修心里孩子就是复仇的种子,只要那些孩子不死,必定会将仇恨生根发芽,最后造就谷修自己的覆灭。
在安归乞求之后,小胖子格加木还是被杀猪刀无情的穿过了胸口,格加木不如巴加索那般,还会垂死挣扎,不过他那双澄澈的眼同样是睁着,谷修见此,又亲手在安归面前完成了去除格加木眼睛的工作。
安归彻底崩溃了,他像是被下了致幻的药,嘴里开始不断重复着难辨的话语,他怔怔看着被挖出双目的格加木,等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他无力地抬起头,绝望道:“你杀孩子……不杀我们……是为了让我们在你的阴影下颤栗、屈服吗?如果是,你已经做到了,杀了我们吧!”
谷修摇了摇头,神经质地笑了笑,随而温言道:“不不……我只是讨厌孩子,所以杀了他们,我不会杀你,因为我还有事情要问你们。”
“你这般残虐我的人,不是因为我们杀了你们的人,而是想知道什么事情?”幽灵般的声音变得暗哑。
谷修双目散出一道炽热的光线,道:“关于你们楼兰人的宝藏,你是族长,不会不知道吧?”
安归的眼里划过一丝异样,那异样转瞬即逝,但还是被谷修捕捉到了,这让谷修十分激动,没有任何前缀的,他开门见山,急切问道:“在哪里?宝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