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焕一头雾水,不知接下来的日子究竟应该怎么过下去。
虽然茫然,但他铁下心是必须继续奋斗,换句话说,是必须接受生活的现实和磨砺。好在有小精灵的指点和帮助,即便受点苦,遭点罪,又有何妨。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干吗活得那么窝囊。这辈子窝囊,再下辈子或许顺当,或许,在人生更高阶层,果然有着非同凡响的另一片天地,去体验,去品尝别样人生,享受那样荣耀,何乐而不为呢!
想法改变了,看待眼前的事物也随之发生改变。再想到宁不清时,便不觉得是一道障碍设置者,不认为是麻烦制造者,不以为是上不了档次的货色,反倒觉得这个女人有着独特的魅力,她的表现恰如其分,如同演员一样,扮演的角色是恰到好处,对人物把握、刻画,到了入木三分的地步,深入人心,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可亲无比。在宁不清的衬托下,宁小丽反倒过于平淡,没有什么味道。
不日,他把谭唯约了来,让他谈一谈看法,沟通一下。
令他根本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大略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谭唯一改一贯通情达理的作派,根本不卖江成焕的帐。说他绝对不可能承担事故的全部责任,原本,他就是受了冤枉,老人家走失,家人不闻不问,突然倒地,惹上了麻烦,他是凭良心自愿承担大部分的责任了,还不行,还要沟通,还要得寸进尺,是何道理。所谓沟通,不就是想让他承担全部责任嘛,除此,还有什么好沟通,真是被逼得没了退路,这不是太欺负人了嘛!谭唯说到这儿,最后撂下一句话道,若是谁让他承担全部责任,他就跟谁过不去,他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哟……,呵,真是想不到,老实人被逼急了,也是能说出地动山摇的话来。显然,谭唯最后一句话,是说给江成焕听的,除了江成焕,还有谁掺和进来。
但是,他没有生气,他认为谭唯一定是听到了什么,或是他猜测到了什么。其实,应该是猜测到了什么,因为,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正如他自己说的,他都承担了主要责任了,还要沟通,还能沟通什么,那显然是要承担全部责任。问题是,那个老人家的确是自己摔倒了,突然摔倒挡住了去路,他是猝不及防,怎么能说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何况,他之前提出疑问来了,这个老人家的确是突然出现的,之前一个人影没有,都说是见鬼了,怎么就是没有人过问呢?
谭唯一口气说了许多,江成焕无言以对。怎么可能是闪现,难道真是见鬼。那么,这又是什么鬼呢,干吗同这个老实人过不去呢,难道他们间前世有什么过结嘛,唉,真是头痛,自己怎么专门遭遇这等不可理喻的事情。对了,这也是可以问一问小精灵的,他怎么忘却了这一茬十分重要的事情。于是,他胡乱地支吾了几句,匆忙支走了谭唯,等待夜晚的到来。
随后,马尚魁又把他找了去,说是宁不清又跑到他那儿去闹腾了,搞得他无法办公。说完责问他,这些时候干什么去了,怎么事情越闹越僵。
马尚魁的脸色极度地不好看,他知道,这一次真是被气上火了,也不知道这个宁不清究竟说了什么,以至让老于世故的马尚魁也加不住她的折腾。但江成焕这一次没有一丝紧张,一派胸有成竹。有了小精灵,他真切地懂得了世上万物万事都是有定律,无须胡乱着急上火。他待马尚魁一通脾气发过之后,微笑着解释道,马大,我知道这件事情给你添麻烦,在这之前,我还把她们母女俩找了去了解情况呢,我准备……江成焕刚说到这儿,话没说完,就被马尚魁粗暴地打断了。马尚魁厉声地责问道,你一天到晚说这个,说那个的,不见一点效果,她们还不是跑了来闹腾嘛,你跟她们都说些什么了,她怎么说你对她们母女语言轻佻,不自重呢,怎么还说你在办公室里对她们欲动手动脚了呢,我说,江成焕,你年纪轻轻,社会上的事情复杂着呢,为人是必须自重,别因你一粒老鼠屎坏了交警支队一锅粥……
江成焕腾地一下脸色绯红,这样的话说得太重了,这是根本没有的事情,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可恶的女人会在马尚魁面前这么乱说一器,简直是信口雌黄,这究竟是哪儿跟哪儿啊,这样的话说出去,让他今后还怎么混下去。问题是,明明没有的事情啊,再说了,再道德品质败坏的人,也不至于在办公室里干下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这个人怎么是这样,太离谱。江成焕肯定是要不顾一切了,他不把这个臭婆娘弄死了,都不是他江成焕。至于嘛,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么对他,啊!
马尚魁大概看出了江成焕表情上的失常,他说完这一通话之后,盯着江成焕的脸。
江成焕完全进入了一种迷糊状态中,根本没有注意到马尚魁在注意他的脸上表情。江成焕的确是在谋划一场可怕的行动,他决计不听从小精灵的引导,他要豁出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成焕,你在干吗,你在发什么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