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再次意外,她瞪大双眼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接下去该怎么应对。马尚魁咆哮之后并没有收敛,脸上依旧是阴沉着,让她觉着有点难堪。
“既是福报不多,不知反悔,还继续消耗福报,看来,你是孤注一掷。”
“嗯,什么?消耗福报。”马尚魁一楞,盯着白兔出神儿。
“俗话说,荣辱过处皆是梦,忧喜两忘便是禅嘛,人生多舛,谁在一生中没有一个三长两短的呢,因而,有三两件事儿,也是在情理之中,向上帝忏悔,啊,不,向玉帝忏悔请求宽恕,是应该也是必须的。I否则,是自寻绝路,跌入万劫不复之境地。你说是吧?”
白兔轻描淡写地说着,一抬头,再看马尚魁时,发现他的脸色青紫,嘴唇微微颤抖。她知道刚才一番话发挥作用,他内心在作激烈的思想斗争,便不失时机地火上浇油。
“噢,既然你一生坦荡,不曾做过愧心的事情便更好,无须忏悔,上苍也就无从责罚你。”白兔悠悠地说着,忽地站了起来,似乎是准备上哪儿干吗去,“我便是多虑。”
“啊,不……”
白兔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声。白兔一个转身,见马尚魁站立在那儿一动不动,一双惊恐彷徨的眼睛正盯着自己,还将一双手伸向自己,如同落水之人寻求最后一根稻草。
“你,怎么啦?”白兔自是知道马尚魁心中挣扎,故作不知。
“我要忏悔……”那声音有点气绝的样子。
“忏悔,你要忏悔什么,难不成你心中藏着掖着什么事情嘛?”
白兔更是镇静,她知道马尚魁接近崩溃的边缘,只要稍稍用力,便彻底崩溃。
“是的,我要忏悔,我要争取上苍的宽恕。我这一辈子恶事做得太多,我隐约感觉到劫数,我,我要……”
“哦,”白兔完全转身,伫立在那儿一派正义的样子,“那你忏悔吧。”
“我忏悔,我……”马尚魁欲言又止,一抬头盯着白兔脸上表情忽然变化了,“你?你是什么人。”
咦,真是奇怪了,怎么不认识我了呢?白兔一下子也楞住了,不知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是因紧张而神经错乱,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我,我是谁,我是谁啊?”
白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是绝对不会不知道自己是谁,却硬是被马尚魁这么一问不知怎么回应更妥。忽然,她灵机一动,调侃道,“我,我是玉帝啊,哈哈!”
说完,她哈哈大笑起来。白兔笑毕,脸色徒变,“你心不诚,还忏悔呢!”
“报告玉帝,小的是凡间一介臣民小吏,平时,多因小人蛊惑,利欲熏心,干了不少丧尽天良的坏事情,如今,蒙贤良教化,受智者感召,倍感良心谴责,终于幡然醒悟,愿今生遁身佛门专侍佛主,涤荡尘埃,恳请上苍念在臣民一片赤诚之上,予以宽恕。”
马尚魁说完,扑腾一下双膝跪倒在白兔面前,并将双手扑在地上,头颅磕地。
真是五体投地,白兔见状,顿觉不好意思,身子朝一边扭过去。但瞬间觉着不妥,因为,平常飞扬跋扈的一个人能够做到这样,可见其心境虔诚到了什么地步。若是自己在言行上表现不出一个大家风范来,失去其尊敬的应有态势来,势必适得其反,前功尽弃。这么一想来,她乘马尚魁五体投地没来得及抬头之际,猛然扭过身来,收敛起脸上嬉戏的笑容来。
“如此,只是皮毛,若果真忏悔,是必须将往日所犯罪孽一一列举,厘清个中罪孽因由,针对因子逐一忏悔,方显诚心。”白兔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马尚魁的神态,然而,马尚魁五体投地,哪见得着脸面,只觉着浑身微微颤抖,便更加放开来说下去,“有道是,头顶三尺有神明啊,人在做,天在看,谁也瞒不过老天的。若显诚心,不一一列举,如何才能够显示忏悔的诚心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