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娘进来后没有说什么,领着郑培穿过大厅径直走向那个小门。到了门前巴娘停下,对郑培说:“你进去后会看到一张大桌子,把桌子左边第二个抽屉里的小瓶子给我拿出来。”
郑培看了看巴娘,并没有说什么。他来到门前想推门进去,但却现门是锁着的。
“撞开。”巴娘在后面说了一句。
入室行窃,这几个字出现在郑培的脑中,作为一个安保人员,他的存在就是阻止这些事情的生,结果很讽刺的是他反而现在在行窃,但为了自己的小命,郑培也不敢不从。
“嘭”,郑培试探性的用肩膀撞了一下门,本来只是一声闷响,但因为他做贼心虚的情绪,这个动静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竟然显得震耳欲聋。郑培回头看着巴娘,他的哀求全部写在了脸上,但巴娘却无动于衷。好在门锁并没有那么结实,在经历了几次泄般的撞击之后,门终于被撞开了。郑培用手电筒照了照,果然如巴娘所言,屋子正中间有一张办公桌。但整个屋子里面除了一把椅子和一张行军床之外再无他物,与外面相比,显得十分寒酸。郑培找到了桌子左边的第二个抽屉,拉开后吓了一跳:里面乱七八糟的全是钱。郑培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张面额1oo块的钞票,这是他头一次看到1oo块钱的样子。这得有多少钱啊?郑培心里暗暗吃惊。
“找到了吗?”巴娘问了一句。
郑培迅把钱放了回去,脸涨的通红,仿佛做坏事被别人抓了现行。他将纸币都拨开,在抽屉里面的拐角摸出来一个大肚长颈的小瓷瓶,想必这就是巴娘要找的东西了。郑培看着满抽屉的钞票,默默的叹了口气,“啪”的一下将抽屉关上了。
郑培把小瓶子递给巴娘的时候,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巴娘接过瓶子,都没有正眼看郑培,说道:“我要的只是这个瓶子,其他的东西我不感兴趣,你自己处理吧。”听到这话,郑培立刻正色说道:“我就拿了这个瓶子,钱我一张都没动!”巴娘撩起眼皮看了郑培一眼,微微翘了一下嘴角,转身走开。
月色惨白,月光透过大玻璃窗将屋内照的一片凄凉。巴娘走到窗前,低垂眉眼,双手慢慢的把玩的小瓷瓶。郑培不敢说话,姿势僵硬的站在门口,尽量的和巴娘保持距离。在这样的沉默中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座钟突然响了起来,把郑培的头吓得几乎都竖了起来。巴娘慢慢的转身,侧身倚着窗台。先前倒立的眉毛恢复平顺,狰狞的面容此时也已变得温婉可人。巴娘长长的叹了口气,一抹哀伤在波光粼粼的眸子中流转,她抬手将脸颊边的一绺丝捋过而后,皎洁的月光清亮亮的衬出一张鹅蛋脸。郑培不知不觉中已经完全忘记了畏惧,甚至对巴娘莫然产生了些许的同情。他抓住沙的靠背,活动了一下之前紧绷的筋骨。
巴娘回头看了看郑培,眼神中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怨毒。她的手指抚摸着小瓶子细长的瓶颈,轻轻的说道:“你走吧。”
郑培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抿了抿嘴唇没有说出来。在他转身要离去的时候,巴娘叫住了他,温和的说道:“你叫郑培是吧,明天你来帮我做点事情吧。”
郑培有些犹豫,他看着巴娘的脸,没有答应。
巴娘看郑培没反应,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但要不是你身上的血腥味,我还找不上你。咱们俩也算是缘分,我不想害你,只要你肯帮我完成了我的心愿,我就放你走。”巴娘顿了顿,正色说道:“到时候,我肯定会让你得到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