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用颤巍巍的语气继续说道:“虽然咱们不认识,但老汉也希望你能行个方便,有得罪的地方你大人多担待吧。”
“放屁!”瘦子不屑的骂了一句,“少拿这些鬼话糊弄我,老子听得多了!”
“唉,你说我糊弄你啥?”胖子的声音半是委屈半是可怜,“老汉来找徒弟,这出山都二十年了,一点音信都没有……”
瘦子的耳朵一动,打断了胖子,说道:“出山?你哪个门下的?”
胖子顿了顿,平静的说道:“游龙教。”
瘦子冷笑了一声,扶着树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说道:“不管你想干吗,你踏了地禁,就是死路。”
“唉,等等,等等!”胖子挪了挪身子让自己仰躺在地面上,松开握铁链的手,从腰里摸出一个牌子(标牌,一种小型漆木牌子,乍看如同破旧的木质杯垫,标牌的一面刻有教派分部的标识,另一面有特制的排序文字,用于识别持有者身份),小心翼翼的丢在瘦子面前。他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继续说道:“老汉真的没骗你,你自己看。”
瘦子起身把牌子捡起来,用手指细细的揣摩上面的纹路。那是一只椭圆形的心,心的下边缘有两颗尖牙状毒刺。没错了,这胖子确实是游龙教的方部师傅。但寻踪探秘都是巡部的事情,帮派分部之间的职责一般不会相互插手,难道他来这里真的是来找徒弟的?
胖子见对方半天不言语,便说道:“早年各帮派之间都有地禁,彼此划分活动区域互不侵犯。有人说小畜生跑到人家地盘上去了,那死了也是白死,不怨!但前些年教派的长老会议取消了地禁,老汉心里总是放不下这孩子,总是寻思着是不是没死,所以就根据当年打听收集到的线索,一步一步找到了这里。兄弟,我知道你是尽职尽责,但念在老汉经历的这二十年风雨,你能不能网开一面……”
瘦子把牌子丢还给了对方,冷着脸说道:“这个地方是是非非,死了多少人。但正是因为如此,才能保得天下太平。老师傅,我信你找徒弟是真话,但当年五教长老们对此地下的诛杀令,我想你也是知道的。”瘦子摸出一枚乌针,“老师傅,生死都是命。今天我就对不住啦!”
还没等瘦子将乌针打出去,倒是躺在地上的胖子用手抓了一把沙土,先一步甩在了瘦子脸上。瘦子本以为对方还在麻痹状态,没有防备。此时被撒了满满两眼土,揉着眼睛乱了方寸。
其实早在胖子掏牌子的时候,他的手脚就已经能够轻微的活动了。经过他一番拖延,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也能进行基本的活动。胖子挣扎起来,一拳打在瘦子的小腹上,然后趁着对方负痛倒地的时候,从地上抓起铁链和匕,转身一瘸一拐的跑了。待瘦子能站起来的时候,人早跑没影了。
“你跑不了的!”瘦子恨恨的喊了一句,风带着他的声音瞬间呼啸过楼顶。
“谁?谁在哪?!”郑培在大门口就听到了楼后面的绿地有动静,似乎还有人喊了一声,他循着动静一口气跑了过来,但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他什么都看不清。
瘦子手里捏着一枚乌针,贴在树后静静的听着郑培的动静。郑培则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而是警惕的往绿地方向靠近。
瘦子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计算着郑培的方位和距离。当郑培停下来的一刹那,瘦子从树后闪出,甩手将乌针打了出去!而郑培也听到了对面的动静,但当他意识到可能有危险的时候,锋利的针尖已经离他的咽喉不足半掌距离!
一道蓝光瞬间将郑培包裹住,乌针的针尖并未能穿透光膜半分,如同飞石遇上了厚厚的海绵,只是略略的弹了一下便掉在了地面。
云巴教!瘦子心里一惊!忙转身贴在树后,他略一思索,难道云巴教已经和游龙教联手了吗?瘦子“嗖”的从绑腿中抽出一把小匕。此时已顾不得多想,但当他一手匕一手小纸包准备冲出去的时候,却现郑培已经了无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