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道士和马瘦子先后走进了乱坟岗,郑培急忙问道:“你们连法器都没带,怎么除掉‘江米条’啊?”
马瘦子笑着说道:“唉呀,那些桃木剑黄纸符什么的都是假的,我是为了让他们安心等着,别跟着来坏事才留给他们的。”
“那咱们还是什么都没有啊,到时候怎么干掉‘江米条’啊?”郑培一边走一边复习一下火使的心诀。
马瘦子胸有成竹的说道:“你小子就别瞎操心了,你跟着师父来,还能有问题吗?一会儿就让你见识见识师父的手段。”
郑培不说话了,默默的跟在马瘦子的身后。他现在就好奇两件事情:第一是所谓的‘江米条’白毛尸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第二就是陈道士究竟是用什么手段来除掉‘江米条’的。
“马寿啊,你看这个地方的风水如何啊?”陈道士站在乱坟岗中央,环顾了一圈之后,对马瘦子问道。
马瘦子挠了挠头,为难的说道:“师父啊,您这不是给我穿小鞋吗?我看风水的水平您又不是不知道。”
“哼!”陈道士不满的责备到,“你就知道耍小聪明,一点也不如你师弟扎实。”当陈道士提到吴胖子的名字时,神情突然变得有点悲伤,便闭口不再说了。
马瘦子知道师父又在感伤师弟,便立即指着旁边的一块石质墓碑,惊讶的说道:“师父,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陈道士听到马瘦子有发现,便赶紧走了过去。郑培也赶紧走到马瘦子的身旁,看到那块黑色的石碑上刻着的字,已经被尽数刮掉了。但从上面残留的文字和石碑的新旧程度来判断,这个墓穴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性。
郑培四处看了看,发现了两块同样情况的墓碑。但有一块石碑情况有点不一样,他便立刻喊道:“陈师傅,你看看这个。”
顺着郑培手指的方向,陈道士和马瘦子看到了一块刮痕不是很厉害的石碑。从生卒年月来判断,这是个前几年才下葬的年轻姑娘,但从依稀可以辨认的一个“氏”字上来判断,这个姑娘很有可能已经嫁人了。
马瘦子蹲在墓碑前仔细观察了一番,抬起头半开玩笑的问道:“郑培,你觉得这个刮痕是怎么来的?”
郑培皱着眉头,除了觉得那几道深深的刮痕的边缘特别光滑以外,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他不是很确定的回答道:“我估计是有人跟这村子里的人有过节,所以偷偷的用铁钎子或是镐头把这墓碑都砸坏了。”
马瘦子站起来拍了拍郑培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呀,猜对了一半。这个村子的人惹了怨恨是对的,但是这个墓碑并不是被铁钎子或者镐头破坏掉的。而是这么来的……”马瘦子将手握成爪状,顺着石碑上的凹痕慢慢的划过……
郑培本不相信所谓的白毛尸会这么厉害,但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元尸的模样,便也不觉得奇怪了。
陈道士沉吟了半天,说道:“这家伙怨气太大,要是真的成了气候,恐怕还真的成了地方一害了。咱们得尽快的找到她,先下手为强。”
“可是师父,这么多坟头,咱们去哪找啊?”马瘦子看着乱坟岗里大大小小约有四十多个坟头,无奈的说道。
陈道士也点点头,赞同的说道:“这大白天的我也不好找,只好等到夜里了。”
“你们要找的‘江米条’也许在那里。”郑培用手指着靠乱坟岗里面一点的一个光秃秃的小坟。要不是郑培看到了一团一团的黄色雾气正从坟堆里源源不断的冒出,弥漫在坟头上,估计陈道士和马瘦子是不会注意这个被杂草淹没的小土堆的。
“你怎么知道是这个?”马瘦子奇怪的问道。
郑培纳闷儿的反问道:“难道你们看不到这上面正在冒着黄色的雾气吗?”
马瘦子看了看坟堆,又看了看郑培,摇了摇头。
陈道士用手捏了一点坟堆上的黄土,又绕着坟堆转了一圈,笑着说道:“郑培说的没错,应该就是这里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道灵符,轻轻的放在了坟头上。
郑培看着两手空空的陈道士,偷偷的向马瘦子问道:“陈师傅要用符火烧了这里吗?还是用符雷直接劈?”
马瘦子无奈的小声说道:“我这个师父呀,可讲究啦,咱就等着看吧。”
“马寿。”陈道士听到了马瘦子和郑培的悄悄话,拉长了声音质问道,“你在说什么?为师寻究个缘头是不是耽误你回去吃肉喝酒的时间啦?”
马瘦子立刻辩解道:“唉不是不是,我刚才是在教育郑培,说不要光是除妖,还要拆解了这个缘果,让他跟我一起好好向您学习呢。”
陈道士冷哼一声,不再理他。他打了一个剑指,口中念了一通咒语,便蹲下身,将手按在坟堆上,静静的等待着。
“是谁?”一个干枯的似乎被放在烈日下曝晒了三年的声音从坟堆的下面传来,语气中满是警惕和怨恨。
陈道士的声音沉稳的如同夕阳下的湖面,缓缓的问道:“我知道你有怨恨,跟我讲讲吧。我是能帮你的人。”
一阵女人委屈的哭声从地下隐隐传出,郑培听着这哭声,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个女人在地下黑暗的环境中,是怎样的恐惧和孤冷。